佐霍克,单纯的猎人,虔诚的梦境信徒,他正对视白豺人。
“小乞丐,我看你手法很准,要不要跟我一起干活,每天都有固粮吃......没错他们也是人,但不杀掉他们,我们就活不下去。”
“霍克啊,来一点,这是一种叫作‘酒’的宝贝,到年纪了,不要整天玩你的草人,别吐出来啊,难喝是难喝,你喝下去就知道它的宝贝了......你说我们这样活着,像是一个人么?怎么觉得他们看我们眼神,跟看外边行尸没有区别?”
“老逊和小丹被他们杀死,我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你们都跟我来......没有退路了,只有找到瘟蹼池的圣者遗物!”
“霍克,你竟然成为梦境信徒了吗......你回去吧,你跟我们一起没有意义。”
他从来不明白什么是意义,当年在破水沟里,抱着他破草人冷死饿死,本该是他人生的全部意义。
固粮吸引,或者是不同于草人的同伴温度,他走出水沟,吃食喝酒,将他人变作冰冷的草人,一路过来,他始终没有生着的深切感受。
没有意义,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热,哪一天彻底冰冷也毫不在意。
梦境教会,完成梦主嘱托,同伴一起成为信徒,又有何改变?
欲望、追求、理想,他似乎一并遗弃在那破水沟,没有比南边神壁更光更热的事物。
“神光时代好像就这样。”
“我胖大爷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不知哪来的怪话。
不知哪来的怪男孩,很强大,比全队人都强大,却一点让人感觉不到危险。
他眼里有光,藏着无数心思事物,无法琢磨,偏偏又遮不住情感,喜怒简单表露脸上。
一切缺少的明亮和热烈,他都拥有,且眼底永远比人多出一分。
莱艾说他来自尸藤峰北边,是更大聚落的贵族少爷。
“不是的,贵族少爷没他半分光热,突然想好好问他从哪里来,再去看看,那里一定有不一样的东西......”他心里涌现一阵热烈。
草人向白豺人围拢,与他之间排出一条通道,梦境的朦胧气息由双眼流出。
莱艾没了动作,成贤感应,立刻转头。
“等一下!”成贤招手,尝试抓住他。
太远了,与白豺人距离拉开太远,干扰笼罩未散,仍未散。
佐霍克奔跑,草人往他身上跳,牵挂吊悬,拉拉扯扯在作战服上。
白豺人预感危险,拳出打穿他。
凡人躯体胸口破开,浓郁血浆由嘴流出,他没想停下,继续撞入。
豺人身晃,没摆脱人,张嘴扯出口沫血丝,被拖入先前的凹坑。
佐霍克的热烈,连续闪光升起,天上擂鼓猛烈敲打,土石建筑被轰上了天。
白豺人四分五裂,彻底与碎石混合。
黑豺人没有枭首就擒的说法,激斗到最后一人死去。
佐霍克勇敢与强大敌人同归于尽,没有欢呼感慨,没有感伤悲恸,莱艾仍在叫喊指挥,仿佛不起眼的波澜。
成贤被大量辐射积土掩埋。
耳鸣失聪,积土掩埋,很长一段时间听不到声音,目镜碎裂,心神巨颤,暂时失去所有的外部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