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医院?”玲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暗自呢喃,“我怎么会在医院呢?我们不是还要找遗嘱嘛?”
“玲,你刚才晕了过去,是我把你送到医院里来的。”
玲的情绪很稳定,她知道这里是医院后,眼里除了一丝怅然,她并未表现的很激动。
玲醒来在病房里呆坐大概半小时,我们就回家了。回到家里,小叶帮玲收拾阁楼门口摔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在客厅陪她坐到凌晨,她才离开离开玲家。
小叶走的时候,我跟玲送她到院子门口,我们回家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来家里偷酒的小偷,我看见他时,他正努力翻过木栅栏。
这次我没让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他溜到后院时,我也跟着来到后院,这次他可没有像前俩次那样人间蒸发。
我看见他趴在后院的下水道,像只乌龟一样慢慢匍匐向前,在到有铁栏围住的位置停下,用手取下一根铁棒继续向前爬去。
他身子快要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时,我跳下下水道跟在他的后面,一直爬到家里的厨房下面,打开厨房的排水盖板。
厨房通向客厅的门紧紧的关着,从门上的玻璃里透进来的光,只在门后不到五厘米的位置就被黑暗给吞噬了,因此厨房里漆黑一片,但这并没有让小偷感到困扰,他像是深夜回家的男人一样,在厨房里摸索着向地窖的入口走去。
在酒窖的入口,他打开了一个小手电筒,电筒的灯光立即照亮狭长走道。
他顺着光亮的指引,一直来到酒窖的门前,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里,用力转了转,他发现没能转动,加大了力度,但还是打不开,他气得提脚就要踹在门上,可想到自己职业的特殊性,他放弃了踢门的打算,转身悻悻的走出酒窖。
回到厨房,他走近通往客厅的门,把手放在门把上转动,轻轻把门拉开露出一条缝。
从那条缝里有一明一灭的光打在他那张蒙着面的脸,那光大概是客厅里电视剧发出来的,他偷窥一小会后,突然转身像老鼠一样钻回下水道。
他刚把排水盖板盖上,厨房的门就被玲推开了,她打开厨房开关,看见站在厨房中央的的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差点吓掉。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困惑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惊异,她走到我的身边时,用脚拨了拨我的身体,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幻觉吧。
在她清洗杯子的时候,我走出厨房来到客厅,本打算去客厅看看那个小偷离开了没有,犹犹豫豫之间,我的四只爪子突然离开地板。
从厨房出来的玲,双手捉住我把我抱了起来,我回头看她时,看见藏在她惨白脸孔里温柔的微笑。
她走到电视前,关掉电视走向二楼,进入卧室之前她去了妹妹的卧室一趟,从那里拿了一支铅笔和一张4K纸。
回到她的卧室时,我才知道,她原来是想给我画肖像画。
她以前偶尔看书,也写小故事,但从未画画,她不同以往的表现让我十分的费劲和不安。
我担心她是否因失去母亲精神受创,从此变成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但从她抬眼撇我时,我在看她眼里看到的那份沉浸,和她脸上严谨、执着来看,她真的是在认真的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