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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圣穗城一直处于一种压抑而又古怪的气氛中,街上巡逻的士兵也越来越多,流言跟着四起。
“喂喂,你知道吧,城西的那场疫病,越来越严重嘞。”
“知道啊,不过教堂和市政厅好像还在调差,暂时。。。”
“嗨呀,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已经从我亲戚那儿知道了,是小痘!”
“啊!这么严重?可靠吗?”
“当然可靠啦,我亲戚是市政厅的。。。。。。”
“姐妹儿,你知道了吧,西边儿出现了天花!死了几十个村子的人了。。。。。。”
“兄弟,你知道城西边儿的传染病吗?”
“当然,整个约灵顿岛西边现在尸横遍野。”
“啊?!那岂不是里安城的人,还有西边大大小小近百座村落的人全都死了?”
“那,那,那,对啊!是这样的!”
“我的天啊,那我得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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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大公他早就跑了,避难去了,现在那个城堡里早就没人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城城堡女仆长莲娜还在啊。”
“嗨!那是外人,你看见大公还有他那女儿了吗?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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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十几万人口的庞大城市依然随着日夜的交替而在运行,但实际上,街头巷尾皆充斥着这般的言论,各大阶层都四溢着各式的蜚语。
压抑、压抑、压抑。
恐慌、恐慌、恐慌。
哪怕市政厅与教堂联袂辟谣,哪怕约翰·科廷在广场上涨红了脸、讲得绘声绘色,哪怕牧师神父在各大街区换班连续宣读《教义,但紧闭的城门、严控的海港、缺席的领袖,还是让人们顿觉欲盖迷障之感,愈发不安。
压抑仍在继续,恐慌还在积蓄。
终于,在教堂侍者、军营卫兵秘密押送一批“流民”至城外近郊被传开,并且随行者皆再无音信后,压抑与恐慌爆发了。
大量的贵族、商贩开始拥挤在码头,找关系或明或暗地企图逃离约灵顿岛,大规模的市民涌入市场,疯抢物资粮食,并也徘徊在港口附近。
还好市政厅反应很快,约翰·科廷迅速联系到了军营都尉,骑士长埃里克·里昂,调遣了大批的军队镇压,终归还是暂时性地控制住了骚乱。
可是,问题并没有得到根除,新的祸乱,可以预见。
这几天里,艾伦和帕特丽夏,第一次见到了这样的人为灾祸,见识到了人对于死亡的恐惧,这场灾祸中,没有人愿意死,更没有人能拒绝生。
哪怕死,只是可能,哪怕生,仅有希望。
也就在祸乱后的那一天,艾伦二人收到了来自市政厅的密信——
艾伦·戴维斯、帕特丽夏·柏丁殿下:
传染病,已确认为小痘,死亡不可避免,约翰·科廷,携市政厅、圣穗军营全体,誓死守于城中,期望将死伤控制最小,避免天灾流向东方陆地,望艾伦·戴维斯少爷、帕特丽夏·柏丁小姐于三日后,奥兰历523年4月17日,凌晨时分,在东港北区七号码头,乘“黑珍珠”号商船东渡避难,祝君,安好!
约翰·科廷,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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