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大概真的很忙。

虽然他名义上是老板，但实际上也只是总公司派过来的一个空降兵，对娱乐圈的事情算不得熟练的老板在决策上更依赖团队，所以对陆楠的训话在老板带着些匆忙和不上心的态度中草草了事，颇为敷衍，有种走个过场的感觉。

老板压根不觉得忘词是件事情，而且他也看过现场的视频。在他看来，当时就做出应对和解释了不是吗？反正网络上都是一群愚民，有个理由搪塞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当着陆楠的面这样说了，最后只以“下次注意不要犯这种低级失误”这样官方的像是有关部门官员的发言做最后总结，陆楠觉得前身能安于现状和这样态度潦草的老板应该脱不开关系。

至于那个综艺节目...

老板只字未提，还是他离开会议室后他的秘术跑来和何向东沟通的。男秘书，业务颇为熟练，熟练到让陆楠脑补这位秘术才是真正的老板，老板只是被架空的。

不过考虑到老板总公司空降兵的身份，拥有随便任免的权利，这肯定只能是脑补了。

不知道为啥，听何向东絮絮叨叨半天，又被打了各种预防针，什么见老板挨批，什么还有上综艺的大事情，结果到头来如此头重脚轻，陆楠竟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这大概是实际情况和心理预期不符合造成的落差感吧。

但是何向东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红光满面的拿着手里一张薄薄的文件纸，弯曲食指给它弹的啪啪作响：“瞧见没？机密文件！”

三十多的人了，还背着房贷，一点被生活挤压的稳重感都莫得，可见陆楠的经纪人这个职业肯定收入还行。

这是秘书和他对接的时候拿出来的文件，应该和芒果台新弄出来的综艺节目有关系，说是机密文件毫无问题。

“是从隔壁南韩买来的节目，找一群已经出道挺长时间的音乐人组成一个乐队，去异国他乡面对不认识他们的观众做街头路演，甩掉已经成功的身份，找回重新出道的感觉。”何向东开始向陆楠简单介绍节目的大致内容：“你有时间得把那个韩国节目找出来看看...啧，不愧是芒果台，原创的风险大就把好的都买下来。这节目一看就能成功，就是你这个唱功...”

街头路演，当然不能只演奏乐器。

担心完陆楠的乐器水准，何向东又开始担心起唱功来了。不得不说何向东其实是个比较负责任的经纪人，而且某种意义上说他已经有些不听从公司的安排了。

公司需要的是一个对自己的水准并没有清晰认知，被蒙蔽，被身边的工作人员吹捧起自信心，随时能在公司的安排下做出各种丢人的行为却自认为做的很好的人设维持机器。陆楠的主要受众从来都是吃人设的，而不是喜欢真正的陆楠的人。

所以能在陆楠的面前大大方方的担心这个，怀疑那个，何向东已经是个非常好的经纪人了。

“唱功啊...我应该还行，可以努力一下。”陆楠挠了挠头，基本功方面陆楠还是挺有自信的，但是更困难的技巧以及天生的音色有没有观众缘这就说不清了。

所谓的开口跪大部分其实不是指技巧，而是音色。

何向东捧着文件哀叹一声，显然不相信陆楠的自我评价。

如今是赶鸭子上架，这么好的资源，要不是陆楠现在的掺水流量大的惊人，公司就算再出力也争取不到这个名额。

看看文件上说的内容也知道。节目核心是重新出发，找的都是已经出道有些名望的音乐人，面对的又是几乎完全不了解华语乐坛的外国路人，节目标榜的就是硬实力说话，最次最次也得是高音上的去低音下的来，不需要修音的KTV金牌唱将这种水平的才好意思拿的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