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北,这是达官贵人才能够居住的区域,往来无白丁。
在宣明坊的最深处,一座深宅大院静静的从地势较高的北方俯视着整个青州城。
这是伍永的家,是他“爹”伍崇山发迹的地方。
“少主,您从未来过青州,怕是对家中的事情不太熟悉,我跟您介绍……”
话没说完,伍永打断了他:“我从没来过青州?”
“少主不记得了?您在北境军中降生,之后便跟随夫人到了京都。五岁那年,您又回到了军中,从未踏足过青州啊。”
伍永跟着点了点头,对于继承的这个人的生平,伍永虽然已经有了一丝了解,但是无法熟记,所以便不再作声,以免露出马脚。
“此处宅邸,是老爷亲自购买,前后三进,带有两个花园。因老爷常年在京都居住,此处宅子空置许久,难免有些破落。不过少主请安心,老奴已经派人去修缮了。”
伍永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他没有任何的意见,甚至有一丝开心。
父母双亡,没有人管制,还留下这么多一座豪宅,这不是天好开局嘛!
这若大的宅子,就算再旧,也比醉仙居的马棚要好一些吧?
况且在伍永看来,何进所说的破落只不过是草长了一些,湖中浮萍多了一些,并不碍事。
伍永用手擦了擦石凳上的土坐在了湖边,欣赏着这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景,别提心中有多舒畅了。
何进站在一旁只是注视着,过了许久,他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少主,这些年,您都经历了些什么?”
此时的伍永,穿着奴隶段考,一身污渍,身上还有几道淤青,让何进于心不忍。
可是伍永听了这话,挠了挠头皮,敷衍道:“也没啥,就是当了回奴隶。”
伍永怕自己说露馅,立刻调转话题道:“反倒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爹是怎么回事?”
话刚说完,何进的眼角竟然掉出了一滴眼泪,看来伍崇山的死,对他打击不小。
“少主,自您离开京都之后,侯爷就一直挂念着您。三月前,侯爷因病去世,临死之前,他还在叮嘱我,一定要找到您!”
这突如其来的悲伤让伍永措手不及,伍永还处在兴奋之中,无法跟何进产生共情。
毕竟死去的伍崇山,不是伍永真正的父亲。
伍永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扶着老泪纵横的何进说道:“唉……辛苦你了,你先坐会儿,别哭了好吧?”
“少主,万万不敢!”何进立刻抹干了眼泪,严词拒绝到:“主次有别,老奴决不能以下犯上。”
“没什么可犯的,你听我的,坐!你也一把年纪的人了,站着听我说话我多不好意思啊?”
说完,伍永强行把何进按在了石凳之上。
“正如你所说,我离开京都太久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你能跟我说说咱们大文帝国的细节吗?”
伍永终于不再提心吊胆的糟心自己的生死了,所以他得获取一些基本的信息。从黑草嘴里得来的卦,毕竟只是下层人的信息,而何进,应该可以告诉伍永一些有用的消息。
何进用的袖口继续擦着眼角,点点头说道:“少主自幼离京,不知京中之事也是自然。”
“当今圣上文治武功,盛世已有十余年之久,四境安定,百姓安康……”
没说到一般,伍永就插嘴道:“我不是让你歌功颂德的,我想知道的是具体,比如这个国家的疆域,官制,还要风土人什么的?”
何进脸上有一诧异,之前叶冲无数次告诉他,伍永的言行有些怪异,这何进第一次亲身体验。
但是自己的主子提出了要求,何进责无旁贷,他说道:“大文帝国自高祖开国,至今近百年,大文国疆域辽阔。西北至九百里大雪山,东至东极,南临大海……“
何进说这话的时候,连连抱拳向天,充满了崇敬。
可是伍永并没有听说过这些地名,听了没多久便腻了,转而问道:“官制呢?你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简明一点,说谁厉害就行了。”
“回少主,若论权利大小,定然是相国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此之外,六部三院的长官也都是大权在握。”
终于,伍永打起了精神:“哪六部,哪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