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何进又咳嗽了两声,仿佛刚才经历了一些剧烈的运动。
他没有搭理叶冲,径直来到了铡刀旁蹲了下来。
若不是何进呼唤,伍永都不会睁开已经闭上的双眼。
“你……你……你是谁?”伍永的声音都戴着颤抖,他知道此事自己还没有死,但是理智已经全部消失了。
没等何进开口,伍永又结结巴巴的说道:“是你!是你!老管家!是你!”
这片刻,伍永又恢复了理智,认出了何进之后伍永肆无忌惮的呼唤着何进。
叶冲连忙走到了铡刀旁,同事屈膝蹲下,对何进说道:“管家老爷,照您的吩咐,我正准备斩杀此贼,以儆效尤。难道说,您还有别的吩咐……?”
“闭嘴!”何进怒道,之后给了叶冲一个严厉的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叶冲不知道何进这是吃了什么坏果子,脾气竟然如此之大,但是叶冲也不敢吱声,只得默默站起。
柳三儿也不明所以,只因何进蹲在铡刀旁,柳三便抬起了铡刀,等待着指令。
何进伸出了自己颤抖的右手,撩起了伍永面前散乱的头发,仔细的打量着伍永的眼神。
从嘴巴到额头,每一寸肌肤何进都不放过,仿佛在伍永的脸上寻找着什么。
越是打量,何进的目光越是凝重,直到他和伍永的眼睛对视,何进眼中似有万重心事。
“我且来问你,你可有名讳?”
“有,伍永,行伍的伍,永远的永。”
这两个字让何进的喉咙一紧。
“年方几何?”
“24。”
“于何处为奴?”
“塞外。”
何进问出的问题伍永对答如流,而且随着时间的推进,伍永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轻松。
片刻之前还在铡刀下迷茫的伍永,此刻尽盘腿坐在了何进面前,还不时的对着何进发出冷笑声。
叶冲不明白,柳三不明白,所有奴隶也都不明白,直到何进问出下一个问题。
何进此时说话声音都是颤抖:“敢问,令尊大人名讳?”
伍永目光如炬,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而是抬起头,由远到近,先看了柳三儿,再是叶冲,眼神中似有一万把匕首。
之后,伍永拍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父姓伍名崇山,字少博,北境青州人士!”
小院之中,万籁俱静,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所有人如同被点了穴一般,傻傻的,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刻,马匹咀嚼草料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衬托着这死一般的沉寂。
震撼慢慢的从每一个人的心底萌发,壮大,爆炸,然后崩溃!
青州城内醉仙居,此时仿佛如冬月的大雪山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是冷的,尤其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