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若溪见孔城山欲伸手来扶,连忙挥出冰月蓝绫,再又往后飞出几步,喝道:“你不是我师兄,我也不是你师妹,离我远点!”
孔城山再次亮出双翼一展,轻松躲过冰月蓝绫的束缚,且又朝若溪飞去,似是一块狗皮膏药一般!
与牛冬梅那一战,由于若溪对战经验尚浅,担心自己的造形术能不能奏效,于是在造形时已耗费了体内多数玄力,这才结出了足足三丈厚的冰,也算是厚葬了牛冬梅!
待她最终祭出冰天雪地后,已耗尽了最后一丝玄力,算是强弩之末了。
虽然其间她慌乱之下吞下了一大把丹药,此刻玄力仍显虚弱,冰月蓝绫及流光翼皆是难以为继了。
孔城山自是知道若溪的处境,这才没脸没皮的耍起了光棍!
“溪儿师妹!”
然而此时,另一道洪亮的声音却蓦地传来,似惊似喜似怒!
孔城山殷勤的笑容此刻顿时僵在半空中,如同前日里他不肯与慈善天尊组队,却遭众人抛弃时那般难堪!
听得这声呼唤,显然是若溪熟识之人,孔城山连忙收起双翼,落了下来。
不远处,一位身着深蓝暗纹华服的俊俏公子急急赶来,行至若溪身前,连忙问道:
“溪儿师妹,可曾无恙?”
若溪朝这人打探一番,似是有几分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可还不待她回答,又见此人转身朝孔城山拱手一礼,大方笑道:“在下墨门祝子锋,感谢师兄救下我师妹!”
“嗯……哦……原来你就是墨门第一少,峰少啊!不过举手之劳,好说……好说……”
墨门乃是玄墨州第一宗门,祝子锋乃墨门大长老之孙,不仅颇有些名气,孔城山在琴山派更是从几位自称烟州熟客的师兄那听说过此人,时常心生敬仰。
见祝子锋锦衣华服,气度不凡,果然不愧墨门第一少的名号!
又见他一脸惊喜模样,孔城山也连忙笑着回礼。
若溪心想,原来他便是大长老的孙子祝子锋,难怪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在门内宴席上见识过。
却又见孔城山这张脸,定是让这四水染了色,变起来极为方便!
正当她欲出言反驳孔城山时,祝子锋却十分自然的挪出几步,挡在了她身前,笑着掏出一枚纳戒,对孔城山道:
“原来阁下是琴山派的师兄,子峰素来景仰玄画琴山之险峻,只是一直不得空,请师兄定要收下此枚纳戒,一来为谢救我师妹之恩,二来为日后登琴山结一丝善缘,还望他日师兄带我游览一番!”
祝子锋随手将纳戒抛出。
“嘿嘿……好说……好说……”
孔城山笑眯眯的伸手接了纳戒,入手微沉,不太像寻常纳戒那般轻巧!
随即只听得“嘣”的一声炸响!
静谧的魂泉底,顿时蹿出丛丛水泡,还夹带着丝丝血色!
只见那孔城山整条右臂被炸成一滩血雾,显然已是碎的不能再碎了!
遂又见那团血雾于空中凝形,再度变回了此前的“纳戒”;又或者是那枚“纳戒”根本就从未炸碎过,只是将那团血雾吸了进去!
祝子锋这等诡异手段,竟然快到难辨!
甚至还不待孔城山惨叫出来,祝子锋早已挥出一剑,一只金燕倏的追光飞出,绕孔城山稍作盘旋,便在他周身结出了一层金甲,全身上下只留两处——脖子与双眼!
连嘴巴都被封牢,显然是叫不出声了。
“本少没看错吧,此前就是你这右手要扶我师妹?”
不待他摇头求饶,祝子锋再度挥出一剑!
若溪站在祝子锋身后,突然听得一声爆炸声响,却只见一注血光窜天,竟将那金色头颅冲上了足足三丈高……
当她还在愣神时,孔城山已然身首异处!
祝子锋随即一转身,脸上挂着从容的淡笑,朝她说道:
“溪儿师妹,此人胆大包天,竟敢欺负你,简直死有余辜!”
“哎……”若溪晃过神来后,轻叹一声。
先是牛冬梅死于她手,而这孔城山则因她而死,虽然这二人皆非善类,但她心中似有不忍——这才刚刚出道,也不知这漫漫修途,以后还得经历多少血腥屠戮!
而这祝子锋虽是为自己挺身而出,但这手段却是阴险毒辣的狠,想必也非易与之辈!
“师妹受伤了?”祝子锋听她哀叹一声,连忙上前一步。
若溪则连连退出几步,眼角眉梢处的那团寒雾再次蕴起,朝他躬身行了一礼,淡淡回道:“多谢祝师兄!溪儿无恙!”
祝子锋脸色微变,但仍是笑着回道:“嗯,那便好!”
若溪随即朝那牛冬梅的尸体走去。
祝子锋急忙跟上,似有些慌张,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阴鸷,可转眼又恢复了常色。
若溪取了牛冬梅的纳戒,然后再从中拿出了自己的那张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