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此阵法定是老童王留下的!”与忠烈门有关的阵法师,岳嵩首先想到的便是甲游子。
能打造如此强大阵法的,不是甲游子还能是谁?
当然,童佬一族他也只听说过老童王甲游子!
“或许吧,下了地牢后还得多加小心,切勿鲁莽!”
“嗯!此前那大汉说我有些年头没来了,想必张正以前下来过,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就不应该再来……”
“见机行事,这牢里定是关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岳嵩从纳戒中掏出一块破布来,捂住了口鼻,随即走下了那处台阶。
台阶很深,在石屋内尚有明珠照亮,但下方光线渐暗,颇有些阴森,约摸走了半刻钟,岳嵩这才推开了一扇铁门。
铁门内恶臭更浓,但果不其然,放眼望去是一排排木制牢笼,每间牢里似乎都关着囚犯!
由于光线依旧昏暗,且距离尚远,岳嵩不敢冒然释出神魂探息,因此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囚犯,是死是活。
右手边却另有一处黑房子,房门大开,里面趴睡两名黑衣,桌上则摆满了酒坛与菜碟……
“我……”
岳嵩不由得啐了一句!
黑衣队驻守的十堡乃是看守笼岛魂王的第一道防线,但这辛堡上至统领,下至寻常黑衣无一不是醉生梦死!
童佬一族受玄坤大陆世代敬仰,自己的母亲也出自忠烈门黑衣队,而此次辛堡的所见所闻再加之此前对白衣的了解,难免让他大为光火。
于是,他当即冲进那黑房中,顺手提起一个酒坛便朝其中一名黑衣头顶砸去!
“咣”的一声!
酒坛砸个稀烂,那两名黑衣倏的弹起身来,睁着迷离双眼朝他看来。
但见这二人仍是半迷糊状态,岳嵩也懵了!
通常玄战师是若是醉酒时,只需稍稍运转体内玄力便可立即将酒气散出,一如此前二统领所为。
“这两货体内玄力不见丝毫流转!定是被这石屋内的大阵压制住了!”小鲜惊道。
“难怪了!那这些囚犯岂不也一样?”
“先不急去探!倘若是真的,咱们在这地牢中便是无敌了!”
“嗯!这帮囚犯定是不简单!”
岳嵩当即又朝那二人“啪啪”甩出两记耳光!
大声喝道:“都他娘的酒囊饭桶!不知死活的东西!”
直到脸上都露出了紫红色的五指山,两位黑衣这才定了定神,其中一人却又问道:“你是……”
“瞎了狗眼了,老子是谁都不认得了?”岳嵩随即松开了捂嘴的手,大声骂道。
“张……张事务官……您怎么下来啦?”见来人是张正,二人顿时惊醒了过来。
“老子要不下来看看,还不知你们天天醉死在这牢里了!”
“事务官,您有所不知,近年来这牢里的味道一天比一天臭,属下们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才喝了点酒!”
“他娘的!你们值班时喝酒还有理了?若是让犯人逃了怎么办?”
“嘿嘿!您又不是不知道,进了这地牢,谁还能飞得出去哦!”
“哦?是嘛!所以你俩倒是逍遥快活了!”岳嵩瞥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冷炙,前日里在大厅平台所见石屋外那手持餐盒的黑衣,想必就是给这二位饭桶送饭来的。
“属下不敢……不敢……”
“大统领近日外出,临行前特令我盯紧点,快不快带老子巡视一番!”岳嵩再次搬出大统领这座大山。
“属下遵命!”
两位黑衣立即一左一右护着他往地牢深处走去。
岳嵩依旧手拿破布遮住了口鼻,但那两位黑衣却像是身在臭中不知臭了一般,毫无遮挡,想必也是臭习惯了。
他刻意走的很慢,不时朝两侧木牢中看去,却看到了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囚犯,且所有囚犯的双掌双足及前额全被套上了铁具一般的物件!
囚犯大多双目呆滞,见来人巡视也无暇理睬。
直到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诶呦喂!是张正那孙子诶!”
“什么?张正?”
“还真是……张正!你这龟孙还有胆下来啊!”
“张正!快来爷爷这!爷爷尿多!定能给你嗞醒喽!”
“哈哈……姑奶奶尿没你爷爷多,身上这仙泥丸倒是不少!”
“哈哈……”
整个地牢瞬间炸开了锅,对张正的嘲讽挖苦声不绝于耳,囚犯们个个来了精神,似乎焕发了第二春!
“住口……住口……这是我辛堡的张事务官!你们是不是都活腻啦……”
岳嵩身旁两位黑衣连忙跳出来护主,可无奈众口难堵:
“哈哈……还狗屁事务官……当初还不是被哥几个吓得昏死,尿了裤裆!”
“哈哈……小崽子们……有刀往爷爷这捅……爷爷要是哼上半句算是你生的!”
“来来……往姑奶奶这里来……”
岳嵩未曾想自己遮了半张脸还是被认了出来,但听了这帮囚犯的粗野嘲讽后,对张正昔日所为及石屋外胡子大汉所言也差不多猜了个七七。
他转了一整圈除了木牢旁的几间刑房外,并未发现其余出口,也未见父母踪影。
岳嵩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遗憾了。
而这时,小鲜却突然开始尖叫不已了:
“这位白发老者……这位绿衣姑奶奶……还有那位蓝衣胖子……还有……全都是天尊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