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前辈刚一话落,随即一拳挥出,正中辛槐腹处!
见他立马吃痛弯腰,“哇……”的一声,吐出了口中残牙与血水。
似是上下不能兼顾一般,一手捂脸一手挡腹,再又求饶道:“是……是……正是晚辈授意!”
“好啊!还当真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大年夜的让人不得团圆……你他娘的有眼无珠……可知那男童是谁……老夫寻他千百度……才寻来这么一出好苗子……欲将其收为门下作为闭关弟子……你他娘的竟敢加害于他……”
只见那辛纵话音刚落,却是遭来一顿暴揍——黑衣人怒斥连连、手脚并用,其间每停顿一次似乎力道便又添了几分,揍得辛纵哭爹喊娘惨叫连连。
可怜可悲的玉冠俏郎,他答“不是”,遭了一顿耳光;答“是”,又惹来一顿拳脚。
心中不由得腹诽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然而,黑衣前辈此次暴揍整整持续了半炷香!
最后,似乎也是乏了才停,且见他双拳处已是破开了皮骨,指间滑落的鲜血,已然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那辛纵的了。
施暴者尚且如此,被暴者岂非更惨?
只见辛纵已然昏死过去,早已是四仰叉玉冠尽碎、披头散发面目全非、头肿如猪七窍窜血!
且周身也是皮开肉绽、碎骨节节了!
可谓惨无可惨!
“他娘的!玄体境就是强悍,真扛揍!”
黑衣前辈笑骂一句后,随即将双拳上的血水朝那第三人胸前抹去。
而此刻,众人皆为黑衣前辈的手段吓破了胆,且前辈声称要收关门弟子,定是那活了几千岁的老怪物了!
于是,那惨不忍睹的辛纵非但没有让余下白衣心生半丝怜悯,反倒惹来众人心中诟骂千百回!
惹谁不好,偏偏惹了岳家那小怪物!
未及星测便让老怪物看中的,不是小怪物还能是什么?
辛槐也默默留下两行浊泪,心中不免大叹了一句:家门不幸!
这时,见黑衣前辈双拳袭来,那第三人却又不敢闪躲,竟然顿时吓得嚎啕大哭!
“慌什么!”
黑衣前辈在他胸前不急不徐的擦完血水,又道:“老夫打累了,你这小子平日里也不干好事,自己掌嘴十下!”
“还有你……你……你……”
当然,未被前辈点到时,辛家帮众人是不敢擅自掌嘴的!
于是,一片劈里啪啦的耳光声接连响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行至最后一人处,却又听黑衣前辈道:“你还行!掌嘴就免了,众人之弊,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速去将笔墨取来!”
只见那人闻言后如释重负般,长吁了一口气,随即一溜烟跑出了厅外,不到三息便匆匆取来了笔墨。
这最后一人名为秦书,乃是辛家帮里唯一一位外姓者,自从辛槐从执法所“引路人”晋升为队长后,这引路人一职便交给了他。
“引路人”,虽听着颇有几分深意,却是苦差无疑——逍遥小镇居户上万,每日里前来执法所排队星测的适龄少年,动辄数百之众,皆由他一一引路,也算的是劳苦功高了。
但他一外姓者夹在辛家众人中又岂有好果子吃?不仅排名居末,平日里更要受辛家人冷眼。
当年,这“黑衣前辈”星测时也是由他引路,算有些许情分,于是敲打一番便是作罢了。
而秦书回来时却发现,厅内中央处,此前被这黑衣人一掌掀翻的餐桌再度被摆好,且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显然,见这前辈高人要笔要墨的,稍有点眼力见的几人掌完嘴后,便立即将餐桌准备妥当了。
“你叫何名?”
黑衣前辈手执毛笔,朝那为首的辛纵瞪去。
“晚辈辛纵,恭求前辈指点!”
“辛纵,你可听好了!老夫今日只赏了你两巴掌,自是为了日后留一线,将来若是再要行歹不为善,你便好好瞧瞧!”
随即大笔一挥,写下了个大字,再无多言转身便离去了!
望着前辈远去的背影,除去昏死二人及秦书外,其余六人顿时双腿一软,瘫了下去。
且见那前辈高人远去时,双拳依旧滴着鲜血,辛槐心中不由得对前辈关怀一番:“前辈何苦以拳脚击打?您自己不疼吗?”
辛槐不作多想,随即双膝着地朝那桌前爬去。
桌上赫然写着个大字:
“不为忠烈,当诛如猪!”
……
当岳嵩牵着弟弟回到府内时,正好赶上爷爷派发新年红包!
“爷爷,那陶车似乎提前走了,嵩儿在街上恰巧碰上了弟弟,便将他揪了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爷爷的红包是一枚纳戒,内装百余块玄晶!
玄晶可是大陆的硬通货,五角形、紫色晶体、边长两寸一指厚,一块可换得十枚金币。
而纳戒为藏物之用,乃是玄战师出门在外必不可少之物,往年岳嵩是不会佩戴纳戒的。
但这次他却想:来得正好!以后可以给龙吻作个掩护了!
此刻,小鲜在龙吻内一路狂奔疾走,口中竟还发出一阵阵羊吼,有如出招时的呐喊助威声,虽听着有些不伦不类,但显然是兴奋异常了!
爷孙三人与府内众人皆是乐开了花!
不多久,执法所传来六道悠扬的钟声!
玄神节已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