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若有思念，哪怕是梦也总会牵挂。

蒋军洗了把脸，点燃了一根昨晚那个巡警给他的香烟，思绪再三，还是拨通了蒋美华的电话。

“姐，你在家吗？”

蒋军声音有些嘶哑，大概是昨夜受了凉的缘故。

“在，不过佩晗上学去了。”

蒋美华以为蒋军想念女儿了，不想让他扑空。

“哦，我想来跟你道个别。”

蒋军说道。

“这次又要去哪？”

蒋美华早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的蒋军，劝解无效的话，就让他自己去吧。

“不知道，看看吧，或许是贵阳。”

蒋军本想敷衍过去，但看到墙上的旅游风景海报写着：大美贵州欢迎您，蒋军又随口补充了一个地点。

“哦。”

蒋美华并没有多问。

这些年蒋美华为了蒋军用操碎心来说都不为过，一次又一次地借钱给自己的亲弟弟，连一向尊重自己的老公都颇有些怨言，只是最后蒋美华实在没了办法，这才没有再拿钱给这个弟弟，但还是主动提出要抚养自己的侄女，好在蒋美华的老公也一直想要个女儿，所以倒也没有拒绝，也就把蒋佩晗当作自己的女儿照看了。

“那你晚点自己过来吧，刚好今天你外甥也在，就一起吃个晚饭吧。”

蒋美华见蒋军沉默，还是有些不忍心，对蒋军邀请到。

“不了，今天我就不来了，一会儿杰伟要来找我有点事儿，我明天再过来，挂了啊，姐。”

蒋军挂了电话，抿了抿流到嘴里的眼泪，咸咸的。

“姑姑，谁的电话啊？是爸爸的吗？”

蒋佩晗在自己的卧室门口看了许久，见蒋美华挂了电话，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落落大方的蒋佩晗，和沈红艳长得可真像，只是本该白里透红的脸上，却是白得有些可怕。

蒋美华擦了擦眼角的泪，摸了摸这个快要跟自己一般高的孩子的脸，面脸都是疼爱，但还是有一颗狡猾的眼泪静悄悄的滴了下来。

“傻孩子，你不是睡觉了吗？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

蒋佩晗昨晚突然发了高烧，其实这会儿也才刚从医院里回到家不久，所以自然是没有去上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