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又兀自下大了，随着滴滴答答的声音汇流到一起，流入地下，最终归于江河大海。

屋里的气氛很沉闷，不常抽烟的李刚也向蒋军讨了一根点上，静静地等待着那个男人的下文。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不安的情绪感染到了小孩，里屋的孩子哇哇地哭了起来。

“去吧，抱出来。”

男人看了看女人，开口说道。

女人点点头，径直走进了里屋。

蒋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背影，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咕噜”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发干的嗓子稍微舒服了些。

这漫长的三十秒对蒋军来说真的是太煎熬了，他怕，他怕不是蒋杰昊，那该怎么办。

哭声由远及近传来。

女人身形渐渐出现在蒋军的视线中，蒋军噌地一下站起身，箭步冲到女人面前，看向了她怀里的孩子。

见如此失态的蒋军，男人本想冲上去阻止，但被一旁的李刚拉住了，并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放心。

这一刻，蒋军的心沉到了谷底，有失望，有失落，有不甘，也有悲伤，太多太多的感情交集到了一起。

一滴眼泪落到了蒋军的手背上，失魂的蒋军一屁股坐到了李刚旁边。

“想开些。”

李刚看出了大概，拍了拍蒋军的肩膀。

“说吧。”

李刚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了。

“我们两口子一直想要个孩子，但一直都没有怀上，去医院也检查过好几次，也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男人点燃一根烟，这才开口道来。

“又一次备孕失败后，我和我老婆又去了妇幼，在那听人聊天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事情。”

男子吐出一口烟圈，烟圈随着空气流动变得越来越大，随后渐渐消失。

“他们在说买孩子的事情，这不免让我们夫妻二人失去希望的心重新燃起希望，毕竟我们太想要孩子了，我偷偷记下了他们说的电话号码，又好像是故意要让我们知道一般，他们在说话的时候，还特地提高了音量。”

女人怀里的孩子已经停止了哭泣，睁着大眼睛看着房顶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然后我顺利的联系上了一个叫梅姨的人，那个人说话带着浓浓的外地口音，至于是哪里我分不太清，也从头到尾没见过，每次商量具体事宜，都是电话沟通，也会在很短时间挂掉电话，然后给我一个新号码。”

男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里面都是一些没有记名的电话号码。

“就是这些。”

男人把手机递给了李刚。

李刚接过手机看了看，递给了身后的警察，身后的警察一言不发，用证物袋装了起来。

“然后在七天前的一个晚上，她打电话过来说有适合我的孩子了，个月，是个男孩，也谈了条件，价格订到了五万。”

男子将烟头摁灭，重新点燃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