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轻叹一口气拉开房门,一道黑影一闪而入。
“不知尊驾前来有何要事?”徐远举问道。
“今夜有人前往童大人府上盗信,童大人让我来查哪里走漏了风声。”来人黑衣蒙面,张嘴说道。
“有人盗信?”徐远举闻之一惊。
“第一个人是你的兄长徐清秋,目下已被擒下,后来又来一人,武功奇高,被发现后逃脱,把你带来的信盗走了。”来人说道。
“啊?”徐远举只觉不可思议,一来是惊讶大哥盗信被擒,二来是惊讶童府守卫严密,童贯手下高手如云,何人如此本事能在童府盗走东西还全身而退。
“徐大侠尽管放心,那被盗走的是假信,真信童大人收藏的极机密,现在我来是奉童大人之命搞清楚几件事情。”
“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第一,徐清秋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他是你的大哥,你难逃嫌疑。第二,盗走假信之人是如何知道有这封信的,此信牵涉极广又极为隐秘,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第三,此事是否与你所说的那神秘人有关?”来人连问三个问题。
“我大哥是如何知道的,我确实不知。至于盗信之人,我猜测极有可能与那神秘人有关,江湖上能在童大人府上全身而退的人少之又少,有限的几人不可能做出盗信之事,就算他们放下身段去做这鸡鸣狗盗之事,也极易被人认出,以童大人府上的高手,三招之内定能试出对方出自何处。现在既然试不出对方来历,我想有很大的概率是他的人。”
“言之有理,这事还得从长计议,童大人已经做了安排。还有,徐大侠准备何时去向耶律大人复命。”
“那就看童大人什么时候回复了,只要童大人答应了耶律大人的条件,我即刻启程,以免夜长梦多。”徐远举道。
“耶律大人条件优厚,童大人自无异议,徐大侠尽可放心。”
“那我就静等佳音。还有一事,那女子我们已掳来几天了,也未见他们相救,该如何处置?”徐远举问道。
“必要时…”黑衣人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行,那女子是无辜的,而且颇配合我们,问什么答什么,给吃就吃,给喝就喝,不给也不要,只在那整日发呆,我们岂能滥杀无辜。”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你下不了手,就让我去吧。”
“不行,拿到童大人亲笔信后,如果还没有什么线索的话,我找人送她回老家,绝不能伤害她。”徐远举斩钉截铁,态度颇为坚决。
“行了,你看着办吧,但绝对不能影响我们的计划,否则耶律京、李天泽也保不了你。”黑衣人说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有轮回王和韩氏三兄弟在,任他就是三头六臂,也讨不到好去。”徐远举自信道。
“那就好,在下告辞,童大人那一有消息,我和陈长老立刻前来知会于你,告辞。”黑衣人说完,拉开门朝两侧看了看,窜入夜色之中。
一宿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韩驹兴冲冲的来到客栈。
“青衣兄,小弟前来作别。”韩驹一见青衣就开口说道。
“作别?韩兄弟要出远门么?”青衣问道。
“今日圣旨已发,因小弟曾师事子由先生,被贬陕西华州,今日就得启程。”原来韩驹牵涉到苏氏党一案,为当今所不容,贬官华州。
“韩兄弟似乎并无不快之意。”青衣轻笑道。
“小弟谨记青衣兄教诲,如今朝廷奸臣当道,远离京师这是非之地,实乃幸事。况且小弟还可追上清照,护送清照回到原籍,岂不美哉?”韩驹对李清照情有独钟。
“韩兄弟至情人也,在下佩服之至。易安居士能得韩兄弟陪伴、护送,倒也妥当。”
二人再聊一阵,韩驹因急于出京,依依作别青衣。他即刻就要出发,争取两日之内赶上李清照。
青衣信步迈出客栈,独自一人徜徉在街头,街上行人来来往往,青衣却有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孤寂从心而生,唯有在谷中,他才会觉得踏实、心安,也只有在谷中,她才会变得真实,似乎就能感觉到就在她的身边。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唉!”青衣喃喃着,不禁长叹一声。
“好词,好词,先生所作语意超逸,伤怀感人,乃世所难得的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