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重门也发现黑暗中有人,他已顾不得这人是敌是友,连忙抓紧时间运功调息,只要能给他一炷香的时间,他就有信心再与厉灰河一战。他实在没料到二弟武功进境如此神速,本以为自己至少不会败,没想到一番对阵下来,已受了不轻内伤,当然厉灰河也受伤非轻。
“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那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厉灰河抬眼望去,却是一名年轻人,只见他身姿挺立、卓尔不群,一对郎目极其深邃,犹如夜空明星。此时风起,来人衣衫猎猎作响,在相国寺门前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更显英姿勃然,如琼枝一树立于黑夜之中,不是冷月是谁。
“你是何人?”厉灰河皱眉问道,来人越走越近,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发强烈,但他却不认识来人。
蒋重门有种感觉,此人恰于此时出现,绝不会对自己不利。
“冷月。”冷月冷冷道,人冷语更冷。
“子,想做黄雀,就得有黄雀的本领,你以为凭自己的本事,能管得了我们的事么?”厉灰河冷笑道。
“地狱门秦广王、楚江王,二王相争,必有一伤。”冷月道。
厉灰河猛然一惊,如何此人认得他和大哥,而且对他和大哥毫无忌惮,要知江湖上无论何门何派,哪怕就是少林、丐帮这样的泰山北斗,对地狱门也是礼敬有加,此人如何毫不在意,今日到底怎么了。
“子你既知我等底细,还不速走,休要自误。”厉灰河只想冷月快快离开,不要耽误自己成事。
“楚江王你如若未受伤,在下自然不敌,可你和秦广王一战受伤非轻,我又有何惧。”冷月语气里有一种强大的自信。
蒋重门心中纳罕,江湖中什么时候冒出如此出类拔萃之人,真应了那句诗句,“长江后浪推前浪。”
“口气倒不,让本王试试你有几斤几两。”厉灰河完,脚下急动,一掌拍向冷月,他这一掌只用了五成之力,他料定来人如此年轻,就算武功撩也有限度,五成之力也未必能挡得住。冷月自然不怕,左掌提起,竟迎了上去,看来是要与厉灰河硬拼一记,二掌相交,两人均后退一步。厉灰河心下凛然,自己虽只出了五成之力,但对方似乎也未尽全力,看来并非一般高手。他顿起杀意,如此强敌,非友即担厉灰河手掌举起,变为黄铜之色,又出“铜斧”,下劈而来,冷月夷然不惧,变掌为拳,从下而上迎向铜斧,厉灰河心你找死休怪我无情,眼看拳掌就要相接,冷月拳势陡变,顺着铜斧而上,如灵蛇盘树,盘了上去。厉灰河连忙收招,五指张开,铜斧变为钢叉,叉向灵蛇,正是寒冰掌第三式“五叉”。冷月再次变招,食指、中指撮于一处,正好点在五叉正中,厉灰河突觉手心一股极寒之气窜入,忙运功化解,只一瞬体内寒气就已将对方寒气吞并。冷月点中五叉,手腕一翻,又抓向厉灰河手腕,此招极其灵动,宛若冬日雪中俏女折梅,厉灰河这时才知轻看了对手,暗运真气,手掌变为银铁之色,如套上铁铠保护,乃是寒冰掌第九式“铁铠”。冷月拿中厉灰河手腕,以为得手,却不料厉灰河手腕变得坚硬如铁,他暗一使劲,竟不能拿动分毫,心中惊讶连忙撤手退后。
“你是何人,和灵鹫宫什么关系?”厉灰河已知对方武功极高,非是凡品,必有所出,刚才抓向自己手腕那招似乎有山折梅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