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头堡的热闹从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年复一年,从来不会变。
今天的热闹与以往不同。
来自城西小榔头,有钱人嘴里的下贱居民们,争相恐后的冲上繁华的中央大街。
人数有两百人之多。
这些掏大粪,洗衣服,给有钱人捏腰捶背的泥腿子忽然成了暴发户。
家里的男人们携家带口来到街上,吃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尝过的美食,买他们平时想都不敢想的衣服。
会操持家务者则买些家里的必需品,把省下的钱攒着以备不时之需。
家中有十四五岁男孩者,则挑拣需要结婚的物品,准备给儿子找个好姑娘。
有间客栈的伙计小六子伺候齐天那位谨记齐天的嘱托,趁着头晌午的空闲时间,偷跑出来在街上浪了一圈。
然后回去,一头雾水的把看到的,听到的情况讲给齐天听。
“官府的人呢?”
齐天皱着眉头把话听完,不解的问道。
小六子摇摇头。
“没见到。”
齐天心说:
毕竟是第一天啊,这事不搞三五次不会引起官府重视。
官府不重视就闹不大,
闹不大齐东海就不会现身。
马行在狼头堡是个小人物,
看来得找个影响力出众的大人物搞他一下子。
“城中谁家最富?”
齐天忽然问道。
小六子似乎看出来什么,不过他不想问,有赏钱就行了,干我鸟事。
“城北黄三爷家,富可敌国。光老婆就有1个,儿女二十多个。”
小六子不无羡慕的说道。
“下去吧。”
齐天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就去逛一圈黄敌国家。
一更十分,齐天蹲在琉璃瓦屋顶,看着对面莺歌燕舞。
黄三爷的卧房正在发生一场男人见了硬邦邦,女人见了心慌慌的画面。
六个妙龄女子不着衣衫的给黄三爷跳舞,黄三爷则在床上指导两个小妾,进行深入的人体艺术研究。
当然,
纯粹是学术性质的。
自家小妾嘛,
本来就是用来玩的。
看家护院的家丁三个一队,每半个时辰把三进的大院子巡逻一遍。
定点的岗哨里,家丁昏昏欲睡。
三楼的岗亭里,两个家丁流着口水,看着黄三爷屋里的香艳场面,就是一头猪从脚下经过,他们也不会看一眼的。
这种情况无非两种。
一种是狼头堡在城主的治理下,歌舞升平,路不拾遗,不用担心被惦记。
另一种则是黄家势力庞大,无人敢惦记。
“能守住家财真是奇迹。”
齐天不屑的淬了口唾沫。
三个跳跃后,齐天来到黄三爷卧房门口。
看门的两个家丁已经躺在地上,只剩下吸气。
门开着,齐天不费力气进入房间。
床上正在做运动,六个妙龄女子一边跳舞,一边研究稀奇古怪,旷古绝今的动作,有钱人总是会玩的。
没有人在意屋里多了一个人。
黄三爷的卧房很大,光床就占了一半,并排躺十个人没有问题。
床铺前,凹陷的地板上铺着精美的地毯,妙龄女子们站在上面跳舞。
地毯后面是各种家具,墙壁两侧则摆着许多精美的瓷器,上面大多描绘着少女图案。
整个卧房就是个兽欲场,看不出任何品味。
黄三爷排行老三,老爹过世后,靠着阴狠和勾结篡夺了一切。
老大,老二被迫出走跑马帮,老娘被气死,全家都成了他的奴才。
黄三爷并不算大,三十六岁的壮年。
不过看他这副折腾法,活不过五十岁。
齐天不懂瓷器,也不懂那些让人眼红的艺术品。
他的目的是钱。
原本以为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放在身边,一如他后背上背着的水晶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