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是这样,你一直不是希望村集体经济有收入嘛。像这些东西,原则上是不能收的,但是咱们这样的小县城,办事还得是靠熟人,这次你姑父易正源也出面说情了,他和陈支书是老相识了,这点事情总不可能不给他面子。”
“像这样的事还有很多,人情顺子,这些东西先放到村委,当做集体资产处理。古人讲:五十者可以衣帛矣,七十者可以食肉矣。咱们村子里有多少老人活了一辈子都没喝过一口飞天茅台酒、没抽过一支中华烟。等展示会结束了,咱们村里举办庆功宴,拿出来给村子里的老人们喝岂不是好事一件嘛。”
“让陈书记直接退回去,你姑父易正源面子上也过不去。做人总要留一线的。再说这展位都要收费的,他沐有银不是南乡县的有钱人嘛,既然找到我们村上来了,上门是客,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东西都折合成摊位费算到村集体收入里。”
“东西收下,我们这次就打沐有银的秋风,吃他的大户…………”
听郭书记这么一讲,盖大龙只能放下私人的恩怨,同意把他的展位分一间出来给沐有银用。
陈至生打电话通知沐有银,说展位是要收费的,之前已近没有的额,现在专门空出一间来给他。按照市场行情送的那些东西作折合为摊位费外还得缴纳2000元的费用。
沐有银见展位问题解决了,马上跑到村委交了费用,陈至生给他开了收据。当天沐有银就安排工人把东西搬到展位上参展,隔壁就是盖大龙的豆制品厂的展位。
以前沐有银言语之间嘲笑盖大龙赚不到钱,时常在易正源和盖晓琴面前数落盖大龙,问盖大龙一个月赚几万块,叫盖大龙做点赚钱的事情。
盖大龙那时还在浙江打工,一个月几千块钱,沐有银戏谑说他一个月赚几万,这在盖大龙看来是对他的极不尊重。
打工的也是有尊严的,虽然挣的钱少,但是不偷不抢,不坑蒙拐骗,靠自己的一双手挣钱养家。在外面打工那些身价上亿的老板且对他尊重相待,回到南乡县家里了,却被沐有银这样身价几百万,屁股后面欠银行一大笔贷款的伪有钱人冒犯,盖大龙气不打一处出,当场回怼,所以两老表的矛盾在亲戚中间已是公开化。
这次两老表的展会位挨在一起,沐有银时常过来看看,尝尝盖大龙豆制品厂参展的豆干,这个有点咸,那个有点淡,对盖大龙的企业指指点点的。
“我去你妈滴!妈了个巴子,我念书时你和我比你钱多;我打工时你笑话我钱赚的少;我创业了你对我企业有指指点点。真他妈当你那些肮张龌龊的手段奏效么?要不是我顾全大局为村集体收入考虑,我才不会把我的展位让出来给你的!”
盖大龙见沐有银那副嘚瑟样,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心里暗暗骂到。
但是理智还是战胜秦旭,两人毕竟是亲戚关系,不能撕破脸皮。盖大龙长叹一口气说“年轻人需要鼓励,不是打击,年轻人需要指点,不是指指点点。往年间我读书你做生意,你和我比谁钱多,我比不过你。现在我大学毕业了,打工十几年,你笑话我赚的钱少,我也比不过你。你要比就和你同时代的人去比,去和那些比你更优秀的人去比,不要和我来比,也不要对我的企业和产品指指点点,我不接受,也不需要。”
沐有银被盖大龙怼的涨红了脸,粗着脖子,一句话不说转身回到自己的展位上。
回到家里张起莲问盖大龙是不是在会场上碰到沐有银了?
“那个王蛋的告我的黑状?”盖大龙当着自己母亲的面骂了一句。
张起莲抬手就给儿子胳膊上一巴掌,“你个挨炮的,碎老子,那是你表姐夫哩,你一天这个牛脾气不改,犟怂,他当姐夫的把你说几句咋的了,你夹枪带棒的就回嘴?你表姐刚给我打电话说的!”
“哼,一家没好人,他们不是爱去我姑姑姑父家里认亲戚嘛,这时候又打你电话干嘛咧?你把人家当侄女侄女婿,人家把你当亲姑姑嘛?逢年过节从来不来看你,不就是嫌咱们家穷嘛?他们求人办事,认亲戚时又想起我们来了,还要把我们利用一把”
“去他的狗屁亲戚,他们都是讲钱的势利眼。一代亲,二代表,三代脱了裤子认不到,这才二代都这样了,你还指望他们能认你这个三姑?”
盖大龙气哄哄的说了几句。
“碎老子,你少说几句,越说越来了。”张起莲拿自己儿子也没办法,每次涉及到家庭里面的事情,盖大龙发火乱骂,做母亲的打也不是,骂也没用,只能让儿子少说几句。
“马屁精,势利眼,让人不齿,他们做初一,我就做十五,这次不是郭书记出面叫我让摊位,天王老子来了我就不让!”盖大龙怒气未消的说。
“大龙啊,你真是条铁牛啊,少说两句,我站在门外都听得见,你这话让郭书记听见就不好了啊!”郭少维找盖大龙有事商量,站在门外就听见盖大龙在发火骂人,他进门就喊了一句。
盖大龙见是发小郭少维来了,就收起怒气,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状态,问郭少维所来何事?
郭少维说当地企业已经参展的差不多了,合作社也都布置好了站台,但是农民自产自销上的展位还有一些是空的,说来也怪这农民自产自销的展位是免费的,怎么到现在展会开都快开始了,还有农民自产自销展位没有参展。
盖大龙分析农户对展会没有什么概念,平时都是自产自销,没有参加过展示会。等到展示会开展了,那些各村农户来逛展示会,发现这里人气足,销路好,自然会来参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