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嗫嚅道:“小兄弟,你的心也太大了,怎么带这东西上火车啊。犯忌讳啊。”
陈余看了一眼老汉,没有说话,心中有些生气,动了别人的东西哪里还有资格说别人。
他默默的盖好母亲的骨灰盒,重新放进布包内,缓缓的闭上眼睛,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的减少。
那对面的女人却是炸了毛了,指着陈余的鼻子骂道:“你tm的,带这么邪乎的东西上火车,想把我的运气全都带走啊,你现在不把这鬼玩意处理掉,我叫乘务过来解决。”
老汉嗫嚅着不出声解围,他感觉的出来这个女子身份肯定不俗他惹不起,反观陈余一身和他差不多的衣服打扮,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余光瞟向了陈余。
陈余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那女人的眼睛,缓缓的开口道:“这是我妈的骨灰,不是什么鬼玩意。另外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能用手指指着别人说话么,还有火车没有规定不能带。”说到这里,陈余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女子继续道:“我忘记告诉你了,你早上吃的是什么东西,吐出来的话一股子屎味。”
“我妈!”那女子没想到这王八蛋居然还敢还嘴,跋扈习惯的她扬起手给陈余一巴掌。
没有听到如期而至清脆的巴掌声,她的手被陈余抓住了,另一只手就想扑过去抓陈余的脸。
陈余单手一拧,把这女子整个人按在了桌子上,惊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看向这里。
“我让你放手!你这个婊子生的狗玩意。”那女子尖酸刻薄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车厢内。
陈余突然感觉一股愤怒直冲脑门,如果有一把刀恨不得一刀子捅进那女人的脖子。
“吵什么吵什么。”这一声叫喊惊动了乘务,那乘务麻利的挤过人群,来到了陈余的面前,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原本以为只是小口角没有在意,可是一转眼就变成了打架斗殴。
“这狗杂碎打人,还不放手?”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在众人面前感觉落了面子,越发的恨这个不开眼的东西。
陈余没有听女人的,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疼的那女人哎呦的鬼嚎了半天。
乘务也很讨厌这个女人,可是还是要出面阻止,说话还算是公道:“朋友,先把手松开,我想你们两个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陈余考虑了片刻,犹豫着松开了手。
那女子揉了揉红肿的胳膊,她忽的抬腿朝着陈余的裆下踹去,这一脚踹的十分的阴毒,如果被踢中肯定会残废的。
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被早已经有防备的陈余躲开了,一脚踢空,整个人失去平衡,脸就摔在桌角上,额头磕破了皮顿时鲜血流了她一脸。
围观的可瓜群众心中暗呼一声解气,只听那女人刀子般的尖叫:“血,血,我流血了,打人了!有人打人啊。”
这女人在流血的同时,还不忘记倒打陈余一钯。
乘务抽了抽嘴角,也亏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脾气好,如果是他冲上去二话不说把这女人打的不能自理了。
好在乘务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所在,对女子道:“我带你去医疗室包扎一下吧,看你伤的这么重,等到站后带你去医院看看。”
那女子生怕自己破相,随乘务赶忙去看伤口,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放下狠话:“你小子等着瞧,哎呦喂疼死我了。老娘我迟早废了你。C。”
陈余满脑黑线,深呼吸了几口气,很快就把这个女人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陈余的母亲是一个严母,就算是他已经辍学了,也要求自己保持阅读习惯,他母亲在世的时候常对自己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起你,唯独你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
起初还以为是安慰自己辍学以后不要消沉下去,离开了村子,他发现外面的世界,真的是充满了各种白眼嘲讽。
陈余也没有理会旁边一脸尴尬的老汉,如果不是老汉的同意,怎么可能把包打开给别人看。
说恨谈不上,当包交给老汉的时候,陈余已经想到了有这种可能,所以也没有多少要埋汰对方的意思。
一夜无言,那女子也再也没有回来。那老汉不是去燕京的,在半夜里到站就下车离开,没有了来时的健谈,不告而别。
随着列车快到终点站,车厢里的人也渐渐的少了,不在那么拥挤。
等陈余下了火车,走出车站深深的吸一口起,伸个懒腰的时候。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和他有五分相似的男生,还有另外五分像他们的母亲。
那男生眼里含着泪水,颤着音喊了一声:“哥。”
陈余擦了这个红眼睛的男生,笑骂了一句:“都到了该交女朋友的年纪了,还这么容易哭鼻子。”
那男生收住哭声,眼睛依旧红红的,看着陈余身后的布包道:“我来背会儿妈吧。”
陈余没有犹豫,将布包递给弟弟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