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落针可闻。
苏漫城慢慢地走出了座位:“如果没猜错的话,各位应该是连云寨的好汉吧?”
跟着马还山的几位小喽啰早已吓破了胆,可是经苏漫城这么一提醒,几个人顿时直起了腰板,然而见苏漫城一副冷冽严肃的模样,倒不敢叫嚣。
马还山倒是一瞬间找到了靠山似的,强压着胸口的沉闷,威吓道:“既然知道我们是连云寨的还敢对我们下手……就算你们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头道歉也不顶事,等我们少主下来,定叫你们死无全尸!”
苏漫城闻言一愣,没想到郑继先或许也正在这里。
他正要说什么,一直没怎么插手此事的沈墨飞却突然走了出来:“你是说……郑继先也在这里?”
“我们少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马还山大怒,然而这一怒顿时牵动了胸口的伤势,疼得他又如虾球般蜷缩起来。
其实,马还山之所以借着傅开山撒泼,不仅是因为傅开山的嗓门太大,影响到了他喝酒的兴致,更是因为他刚刚受了无妄之灾。近来连云寨在青州分舵指派的一些事情都没有办好,,而舵主又将责任全甩到他的头上,这才被到访的郑继先一顿臭骂。
是以,他这才想着借傅开山的由头,一泄心头之气。
可没想到是,这一通气没撒成不说,还一不小心踢到了铁板上。
连云寨这些年愈发骄横的事情,大伙儿都知道,然而沈墨飞没想到的是,这远在青州的一个分舵舵主也如此嚣张。
听着马还山的喝问,沈墨飞突然笑了起来:“我倒是不想叫这种小人的名字,或许我可以给他取个小名!”
听到这话,场中一些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般给人起小名的,要么是这个人的父母长辈,要么就是师父、身在高位之人,而沈墨飞这话的意思,竟是想当郑继先的长辈。
马还山气急败坏地忍痛想要爬起来,不料,楼上突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喝声:“是什么人敢在我庆春坊闹事?”
循声望去,二楼突然走下来两人。
其中走在前面的光头中年,年纪约莫四十来岁,方脸大耳,满面威严。观其太阳穴高高凸起,倒是个内功深厚的好手。
而另一位,则是个穿着米黄色的绸缎长衫白俊青年。此人刚一露面,便是一副趾高气昂又带着些儒雅的模样,只是当他瞥见沈墨飞时,面色陡然一变,整个人顿时便有些畏畏缩缩,竟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鬼怪一般。
沈墨飞一眼便认出了光头中年身后的白俊青年:“小儿郑继先,好久不见呀?”
光头中年正是这家庆春坊的东家,姓杨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