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内可能会有危险,老师可要同去?”安怀远拄起拐杖就大步踏进坊门,冷言:“当年孤身就敢冲入敌阵,何况今日有这么多羽林军护着,何惧?”
血刃堂总舵大门口,楚归一带着自己四个堂主站在那里,一脸的疑惑和严肃,整个门派大宅已经被近百士兵团团围住却不知何故,四下询问也无人理他。等了片刻无果,却突然见羽林军中郎将周哲搀扶着一个仪态威严的老人走了过来,楚归一赶忙上前几步,恭敬的问道:
“周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半夜的我们血刃堂就被官兵包围了啊。”
周哲摆摆手,冷笑一声:
“楚掌门,这位是前辅国大将军安怀远,也是我的老师,他的孙子在皇城门口,被几个贼人当着我羽林军的面被劫走,我手下的校尉带人直追到劝善坊内,确定贼人入坊,现在这里已经被团团围住任何人都出不去,其余住户也都被一一排查,只剩你这里了,还望阁下让我们羽林军进去搜一搜。”
楚归一自然是听过安怀远的名声,当即对他行礼问好,可又听到后面半段时,有些面露难色的小声回道:
“没有三司公文,没有太守命令,恐怕周将军不能入内搜查吧?”
周哲悄悄看了一旁的安老,见他并未有什么反应,当即冷笑一声:
“楚掌门应该知道这件事要等到太守的命令并不难,应该随后就到,可若阁下执意要这么拖延时间,莫不是在给贼人争取时间?”
这一番话语出口,楚归一一下楞在那里,思考了片刻,他恭恭敬敬俯身鞠了一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望周将军迅速彻查,捉拿贼人,我血刃堂忠于大唐,问心无愧。”
皇城迎仙宫外,那八名黑衣人不愧是少有的高手,面对十倍于自己的精锐羽林军,已经连斩十余人而无一折损,只有几人受了轻伤。不过羽林军毕竟是国之精锐,领头的两位参将见无法近身生擒,立刻下了命令:
“保持阵型,架弩射杀,无论死活,不可放跑一个。”
此命令一出,所有近身的羽林军立刻从左臂取下小盾,退出战圈,而围在外面的人则纷纷拿出短弩,准备射击。
“射。”“退。”
两边的人同时下达命令,四面八方的箭雨瞬间划破风声,直取敌人。而几位黑衣人则一边相互挡箭,一边从窗口退入迎仙宫内。
有三人还来不及翻身入窗,就已经被弩箭射倒在地,围在一旁的士兵刚准备过去生擒这几人,却不料三只袖箭从窗内射出,直击三人咽喉,一击毙命。
“将军,我们是否入内擒贼?”
见敌人如此狠辣,宁愿杀掉重伤的伙伴也不愿留下活口,大家都意识到了生擒另外几人有多么重要,但迎仙宫毕竟有圣旨规定不得入内,众人一时间没了主意。
“保持阵型,架好弓弩,连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我立刻去报将军和太守。”“喏。”
“首领,怎么办?外面已经被团团围住,我们恐怕插翅难逃。”
任多么武功高强训练有素,战时可能无惧,但冷静下来,恐惧还是慢慢侵蚀了几个黑衣人的内心,此时就连一向稳重的首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就这么一点一点沉寂下去。
“反正也活不了,不如拼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个手持双锤的黑衣壮汉怒道。另外几人也不答话,同时看向一人。此刻首领已经稳住心神,他略微一思考,低声道:“也不知传说是不是真的,我们不如试试。”
“您是说?”
首领没待他说完,点了点头:“
散开,速寻!”
“报将军!后院柴房隔间内发现一昏迷孩童,大约六七岁。”
一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跪在地上。
“什么?”“什么?”
周哲和楚归一两人同时从正厅座位上站了起来,两人匆忙对视一眼,意味各不相同,周哲马上回过身来,对坐在一旁的安怀远恭敬道:
“老师,咱们同去看看,所有羽林军,警戒。”“是!”
血刃堂后院的一处柴房内,有一个放置砍刀锄头等工具的小隔间,而此时的安崇文就静静躺在里面,经过搜寻的士兵检查,他只是受到重击昏迷过去,身体并无大碍。安怀远快步走了过来,一脸担忧,见自己的孙子被羽林军士兵抱出,安静的昏睡过去,当即长出一口气,他转过身来看似平静的对周哲道:
“周将军,老朽想先带孙子回府看看郎中,以保他身体无大碍,至于朝廷如何查案,我现在毕竟是一介布衣,不便参与,若你需要帮助,明日来我府上传唤便可。”
“不敢不敢!老师您先回去,时间太晚,您先歇息。”
说完周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自己的副将送老师回府,待安老出了院门,他立刻回过头来,一脸冷意的看着楚归一道:
“楚掌门,恐怕此次皇城失火,当街劫人等一系列事情都与你们血刃堂有关吧?”
楚归一满心疑惑,听完更是吓得赶忙跪地道:
“周将军明察,其中必有隐情。”
还不待回应,就从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一个羽林军传信使喘着粗气冲了进来,见到周哲立刻单膝跪地,急道:
“报周将军,迎仙宫被一伙贼人突袭,现已全部被羽林军围在宫内,太守大人已经过去,命您也立刻赶回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