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禾和简佐溪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简佑溪和她的朋友已经在位置上等候已久。
虽是同胞姐妹,但姐妹俩的五官截然不同。简佐溪玉质天成,生得明眸皓齿,楚楚动人,而简佑溪一双狭长凤眸,长相极具侵略性。
初次认识简佑溪时,黎苏禾压根不信这样一个外表令人心神荡漾的女孩智力有缺陷。
清冷的外表下,简佑溪说起话来软软糯糯,温柔似水,“两位姐姐,你们总算过来啦。”
简佑溪的学校和约定见面的地方不远,下了课她就直奔目的地。
至于身边的朋友,是她在等待的过程中碰巧遇上,“池晓。”简佑溪指了指旁边身形瘦削,一身黑衣打扮的女孩,“她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那个舍友。”
“姐姐,你们好。”叫池晓的女孩脸上露出笑容,漆黑的瞳仁似乎能把人的心神吸引进去。
原来她就是那个佑溪常挂在嘴边的池晓,简佐溪礼貌回应她,并向她介绍了身边的黎苏禾。
饭后,池晓借故先行离开。
“小溪,池晓是哪里人啊?”简佐溪的目光随着池晓的身影移动,自从知道秦祎的存在后,她怀疑过简佑溪身边的朋友。
印象中简佑溪总是提起她和这个舍友关系多么亲密,却从未听她说过池晓来自哪里。
“晓晓是本地人,怎么了吗姐姐?”简佑溪瞪着她那双独具特色的丹凤眼,眼睛一眨一眨,分明是艳丽的一张脸,却流露出可爱的气息。
黎苏禾在一旁看着,脑海里浮现出江沂城那张总是不苟言笑,近乎冷若冰霜的脸,不知道他眨起那双凤眸,会是怎样的光景?
简佐溪收回目光摇摇头,“没事,我就好奇问问。”话虽如此,她心里却盘算着苏颉宇那边不知道有没有调查过池晓。
或许是有黎苏禾作伴,简佐溪不再犹豫,将压在心里多日的问题问了出口。
“呃?姐姐你是说秦阿姨吗?”简佑溪挠了挠头发,“我和她是在京城的时候认识的。”
简佐溪和黎苏禾相对一看,又急切开口,“你们怎么认识的?”
简佑溪不知道姐姐为什么提起秦祎的时候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还提起五年前的事情。她见状绷紧了身子,认真地把前因后果说出来。
五年前一次放学途中,简佑溪被同班一个调皮捣蛋的男孩欺负,是秦祎出现帮她解围。在那之后她经常在路上偶遇秦祎,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朋友”,直到她来江南这五年,她们都还保持着联系。
“秦阿姨她对我很好,偶尔来江南出差都会带我出去吃饭。”简佑溪说完相识的过程后,还不忘夸赞秦祎一番。
听到简佑溪这样说,简佐溪心里更是一头雾水。秦祎是这种操劳关心仇人孩子的好人吗?这种话说出来简直贻笑大方。
妹妹自幼和她相依为命,凡事都会和她商量。成年后彼此都有了私事,简佐溪从不会逾越界限探索妹妹的秘密,但简佑溪依旧会把生活中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
唯独秦祎这件事…妹妹隐瞒了五年之久。
看出简佐溪内心的矛盾,黎苏禾开口扯了个慌,“是这样的小溪,我们刚才见过秦祎,听她提起你,才知道你们也认识。我们这才好奇你和她的关系,过去也不曾听你提过秦祎。”
听完黎苏禾的话,简佑溪脸上露出一丝赧色,“秦阿姨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她是朋友。”
秦祎和她熟识后,吐露自己家庭不幸,生活中没有几个朋友,同时希望简佑溪可以隐瞒她们之间的关系。
性格单纯的简佑溪自然会同意“朋友”的要求,这一晃就是五年。
坐上回程高铁时,简佐溪仍对于秦祎口中说的话耿耿于怀。
秦祎是典型的豪门花瓶阔太,换言之她只需要学会如何花钱,以及如何巩固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地位即可。
诸如到淮集出差,家庭不幸之类的话,都不过是哄骗简佑溪的谎言。
简佐溪以短信的形式讲述了今天和妹妹的对话,传送给了苏颉宇。为了妹妹她只能一再破例联系他,她抓着手机心里有说不清的难过。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亲自到京城找上秦祎,跟她当面对质,但是秦祎会告诉她真相吗?简佐溪抱着脑袋陷入沉思。
黎苏禾在一旁无从安慰她,目前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秦祎的目的,她们处于极其被动的一方。
京城某高级私人会所的餐厅,秦祎正捧着手里的酒杯浅尝辄止。
一身职业装扮的温似锦在侍者引领下,姿态优雅来到秦祎对面,她嘴角噙着笑意打量了一眼对面的女人,才屈身坐下。
秦祎对温似锦的打量并不感到生气,金丝雀有金丝雀的活法,她秦祎一身高级定制珠宝,是温似锦一年工资换不来的。
“苏太太找我,不会只是想请我吃顿饭吧?”秦祎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她摸了摸无名指的戒指,故意叫了声苏太太膈应温似锦。
温似锦不屑秦祎的把戏,也没有金丝雀的时间和她闲扯,“傅晋和傅沅姐妹已经划清了关系,秦夫人的手还是不要伸太长的要好。”
她当然不指望能从秦祎口中知道她这些年做了什么,她今天过来摊牌,就是为了警告秦祎不要妄动傅沅姐妹。
秦祎闻言冷笑一声,“苏太太还真是一如当年伟大,我秦祎丝毫不及你。”
温似锦闻言也不恼,秦祎话中的嘲讽丝毫也影响不到如今的她。
话已经带到,温似锦没有久留的必要。她选择亲自上门和秦祎对谈,目的是为了看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是否会露出马脚。
然而秦祎一改从前惯有的慌忙失措,端着一副镇定自若的姿态,这五年她的确有不一样的改变。
这下,温似锦也彻底看不懂秦祎暗地里做了何种打算。
独自留在餐厅的秦祎低头看着桌上的精致餐点,一口饮尽了杯中红酒,脸上露出冷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