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确实很好奇,饶有兴趣问道:“莫非是给人抄作业?”
沈怒摇摇头,他拿出包里的水瓶,喝了一口接着道:“有人委托供销社收夏枯草,干制的夏枯草,五毛钱一斤,我花了三个月,采了四十斤。”
看着陈冲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满脸得色。
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用食指掐着一节拇指道:“一朵花,就这样一个拇指肚大,三斤多鲜花才能晒出一斤干花。”
“哎哟,没听你说过啊!”
陈冲上下打量着沈怒,惊道:“老沈,你还有这么惨的时候?”
“比这更惨的时候我还没告诉你。”
冷哼一声,他拍了拍手掌上的面包屑,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大树,眼中带着深深的不屑。
“我告诉你这个,不是想卖惨,而是想告诉你——”
沈怒将手按在陈冲的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有问题,咱们就去解决。讲道理要有本事才行,任你舌粲莲花,万语千言,还不如我一记直拳。”
他缩回手,猛地一拳轻轻砸在陈冲胸口,喝道:“少想那么多,想多了也是病。”
陈冲看着沈怒,他的眼睛中似乎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摸了摸有些疼的胸口,他默默点头,心道这的确是你的风格,随即说道:“走吧,老沈。”
他拔出手枪,遥指东方:“那里还有七个人,在等着我们。”
沈怒伸着懒腰站起身,突然一愣,皱了皱鼻子,问道:“阿虫,你闻到没?好像有一股怪怪的气味。”
他沉思片刻,找寻着气味的来源:“莫非是垃圾烂了?”
陈冲伸手在鼻端扇了扇,伸着鼻子四处闻着,最后面色古怪的蹲在了地上的格子布前。
“怎么了?源头找到了?”
沈怒走到他身边,正准备抬脚却被陈冲伸手挡住。
陈冲转过头,一脸诡异的笑容:“我觉得,你不应该踩别人的爱床。”
“爱床?爱床是什么东西?”
见沈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陈冲暧昧神色更浓,指着地上的格子布道:“造了爱的床,就叫爱床。”
退开两步,沈怒诧异的看着地上的布,疑惑的说:“你是说,那对鸳鸯,在这里——”
他指了指大树,指了指地上的树,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吧?”
陈冲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你经验少,不懂!”
他指着地上,又指着桌上的吃喝,问道:“假如是你死之前,除了吃饱喝足以外,你还想干嘛?”
沈怒摸着下巴,沉思道:“我想不死!”
陈冲冲他竖了个中指,深深叹了口气:“你没救了!”
说罢他一马当先向前走去,嘴里嚷嚷道:“老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把那个典子弄丢了!不行,兄弟我一定给你抓回来,让你把她给办了!”
“我说了,抓她是有正事。”
“我说的也是正事!唉——啥也不说了,兄弟我一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随你,只要你能抓回来,我就开心。”
沈怒无力地争辩道:“我有一个建议,你能不能不要用你的龌龊思想,老往我身上套?”
“龌龊?”
陈冲冷笑道:“老子说,食色性也。你以为你的思想境界比老子高么?”
“阿虫啊,你愿意学习古文,我很欣慰。”
沈怒吐槽道:“但是有一点小问题,先请你注意一下,你这句话不是老子说的,是告子说的。”
“原文是: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请你稍微搞清楚再说,不要胡乱凑几句话,就污蔑老子他老人家。”
陈冲面不改色,挺胸抬头一脸光荣:“哦豁,告子还和老子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看来哲学家的思想,都是通的嘛,哈哈哈哈,我觉得告子也很伟大。”
沈怒好心提醒道:“我觉得仔细琢磨这两句话,还是有细微差别的。而且解读文言的含义要联系上下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自己瞎琢磨。买本书吧!怎么也不会是你说的,吃饭搞簧色是人之本性的意思。”
“狗屁!老子就是这个意思,你懂个锤子!”
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天挺冷了,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