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吧!”
沈怒看着渐暗的天色,示意陈冲准备出发。
此时海平面上只剩下半个太阳,草木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不时吹过的海风带着几丝冷意。
两人准备停当,向有着四个人的烧场走去。
烧场在水川村东北方,这个时间段越靠近烧场,天色就越暗。
一路上,陈冲果然如同一个狙击手一样,动作隐蔽而鬼祟,活像个蹩脚刺客。
沈怒脖子上挂着乌兹冲锋枪,手里提着弗兰奇霰弹枪,枪带上十个霰弹孔上,满满的一排备用弹。
他这样子,除了没打赤膊,几乎就是个兰博——当然,这是陈冲的原话。
因为弄丢中川典子,他还是有一丝愧疚之心,但是沈怒知道,今晚一过,这家伙就不会再夸自己了。
愧疚心,在陈冲身上是有一定期限的。
用陈冲自己的话来说:有仇不隔天,内疚不过夜,这就是我的忍道。
不过在愧疚消散之前,陈冲觉得自己还是有句话不吐不快,他问道:“老沈,我就不明白了,你说那个小子怎么肚子上中了两枪还不死呢?照理说,就算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也该没战斗力了吧?他娘的还给我一下,你不知道那一下劲儿多大,我还以为我要当场去世。”
沈怒小心注视着周围,漫不经心道:“中了两枪算什么?中了十几枪还生龙活虎,爬起来打电话的你见过吗?”
陈冲不知道沈怒说的就是这个《大逃杀原剧情中,北野被最后杀近决赛圈的三个人一通枪击,都身中十几枪时听到女儿的电话,还没事人一般爬起来接电话的事。
他小心将一根抓到他锡纸烫的树枝从头上拿开,有些怀疑道:“不会吧?这么不讲逻辑?”
“呵呵,就是这么不讲逻辑。”
沈怒低笑一声:“你看过《四驱兄弟不?一个破赛车,还能声控,还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很能腰一挺往天上飞,往天上飞也就算了,还能自己算好抛物线去砸别人的车。”
他回头看向陈冲问道:“请问这找谁解释去?”
陈冲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论是《四驱兄弟,很多日漫特别是热血漫,BGM一起,一滴血也能爬起来再战一场。
什么《数码宝贝、《宠物小精灵之类的就更别说了,看得时候觉得很爽,看完细想就很纳闷——这怎么可能呢?
莫非友情/爱情/亲情真有这么大的力量?
动漫也算了,那是二次元作品,但是这是电影世界啊!
他忍不住问道:“所以这到底是为啥?”
沈怒没好气道:“我他马怎么知道?不过我听说过一个说法,就是东瀛的作品,比较喜欢夸张的表现人物情感,夸大情感的力量,比如说爱情、友情、愤怒、憎恨之类的。反正咱以后小心点得了,这种情况谁也保不住阴沟里翻船。”
陈冲点了点头,暗下决定,以后对付东瀛类灵光世界的人,不把脑袋轰掉不算完,你没脑袋了总不能再搞我吧?
沈怒直起腰四下打量,此时天光黯淡,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些东西,高大的树木也只剩下一个神色的轮廓。
腥咸的海风穿过稀疏的树林,将野草树枝吹得摇晃不定。
冲木岛到底有多大,之前他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从自己对比诊疗所和烧场的距离,换算成地图距离来看应该不是很大。
当然,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太大了也不利于参赛者厮杀,还有可能造成因为两边距离太远,体力不支而双双毙命。
组委会虽然下贱,但是这种纰漏还会尽量避免。
两人潜藏身形,继续沿着树木阴影处前行,不多时便看到一所独栋房静静矗立在夕阳里,屋后一根烟囱望天剑指,有几分狰狞的煞气。
现在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烟囱顶铁丝网上歇着不少海鸟,海鸟归巢,此时正悠闲的梳理着羽毛。
烟囱上,一些杂草顽强的从满是裂痕的砖壁上长了出来,在风中摇曳。
沈怒拉住了陈冲,停下脚步。
他们来的方向是西边,肯定不能从西边过去,毕竟太阳在他们背后,很容易留下阴影被人察觉。
走了几步,陈冲突然站住道:“小心点,我听到一个怪怪的声音,咯吱咯吱,莫非是风车?”
又走了一会儿,沈怒示意陈冲放慢脚步,低声道:“我也听到了,好像是荡秋千的声音,不知道是有人在玩秋千,还是秋千被风吹动了。”
陈冲点了点头没答话,随手扯了片草叶举到空中。
草叶被风吹的乱抖,手一松开,草叶瞬间飞远。
现在的风力,起码4级。
风对狙击自然是大有影响,这种影响随着子弹飞行的距离而增加,不过对他影响却是微乎其微。
毕竟他没准备在超远距离进行狙杀。
这种遭遇战,百米开外射击都是少有,多半是几十米对射,太远根本无法保证命中率。
当然,如果有倍镜就会好很多,可惜这里没有倍镜,别说倍镜,3倍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