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种田,村富也不是小孩了,这些道理他应该都懂,你就少说两句吧,啊!——”柳仨仁打断了牟种田的话。
两家的老人都是在同一年过世的,牟大哥却能独自撑起一个家,夕村富却越来越萎靡、颓废,是他懒?还是……?陈巧莲不得而知。
就在这时,夕梨又哭了。
按柳仨仁的经验,婴儿哭闹,无非就是拉了、尿了、饿了,可夕梨的尿布干干净净的。
“巧莲,你不是刚给孩子喂了奶吗?咋又饿了?”柳仨仁抱起夕梨,心疼地看着夕梨削瘦的小脸问。
陈巧莲眼睛一红,才说:“嫂子,其实,我的**根本就像清水,没营养,医生说,是因为我本身缺营养造成的,梨儿,当然吃不饱了,医生建议夕村富买个奶山羊,用羊奶喂孩子,可你看他那个样子,他哪是那个出血圪筒?他哪舍得买奶山羊呢!他就想用3元钱一袋的奶粉喂孩子了,那哪是这么小的婴儿吃的呀?……”
陈巧莲抽泣的说不下去了。
“啊!——,你们就这么饿着孩子?”柳仨仁怜惜地看着夕梨,“这叫啥事啊?你们每天就叫孩子喝一肚清奶水充饥,我可怜的梨儿啊!”柳仨仁边解自己的上衣扣边说:“你们两个男人都滚出去,我要给孩子喂奶。”
牟种田和夕村富就出去了。
其实,连陈巧莲都能听出来,仨仁嫂子的火是冲夕村富发的。
柳三仁刚一触碰到夕梨的嘴,夕梨的嘴就像含住了救命的稻草,“咕噜,咕噜”的大口吮吸起来。
“梨儿,梨儿,慢点儿,慢点儿,小心咽着。”看着夕梨吃奶的样子,柳仨仁倒哭了,“你看你们把孩子都饿成啥样了?这种情况,你们咋不早说呀?我的奶水多的志伟吃不了,喂活我们家两个小羊羔不说,挤在碗里,在凉房里冻成奶碗坨都有一盆,我晚饭熬稀粥放上一块奶碗坨,稀粥都甜映映不用放糖,你们要是早说,至于把孩子饿成这样吗?吃我的奶不就行了吗?”
听着仨仁嫂子的抱怨,陈巧莲的泪模糊了视线,她不顾膝关节疼痛,爬过去搂住柳仨仁的脖子,就这样,两个女人“呜呜呜”的哭起来……
对夕梨来说,她是幸运的,上帝对她关上了一道门,却为她开了一扇窗,从此,夕梨便有了两个妈妈……
“啊呀!我想起来了,饿急了的孩子容易吃撑着,我们不能让孩子吃撑了。”说着,柳仨仁把**从夕梨嘴里退出来,本以为夕梨会哭闹,谁曾想夕梨眨巴着黑豆似的眼睛,满足地盯着柳仨仁看,不哭也不闹。惹得柳仨仁更是亲的不行。
“哎,巧莲,我也有女儿了啊!这回,夕梨得管我叫“奶妈”了,你不同意都不行了啊!”说完,柳仨仁用手指轻抚着夕梨的小脸蛋儿。
哎!这人啊,往往就是这样,有了儿子,还想要个女儿,总想圆个两全其美,柳仨仁就是这样。这回,总算圆了她想要个女儿的愿望。
从此,夕梨便没再饿着。
柳仨仁的奶水就是冲,给夕梨、志伟喂奶,一撩衣衫,她常常把夕梨和志伟一个**吊一个,吃的两个孩子叽哩咕噜倒不上气,嘿!两孩子吃奶的样子像是你抢我夺,逗得柳仨仁和陈巧莲笑的合不拢嘴……
不知道夜有多深了,回忆到这儿的陈巧莲朦朦胧胧的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幸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