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你慢点儿，我说我会生的，你偏要你生。”接下来夕梨小声说：“二哥哥，你敢来我们家了？”

“我知道你会生，会生每次都能冒满家烟，呛的人在屋里呆不成。”接下来的话声音明显小了：“你爸不在，二哥才敢这么放肆的……”

门开了，夕梨后面跟着的是隔壁邻居牟种田和柳三仁夫妇的二儿子牟志伟。

不用猜，陈巧莲从听见胡燕叫就知道外面是志伟在给女儿夕梨发暗号了，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夕梨听见她和二哥哥志伟的专属暗号的时候，一阵欣喜，因为这段时间秋收忙，再加上父亲夕村富的监督，两人已经好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在班里倒是彼此能多看两眼，但为了不让同学们在背后议论，毕竟都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两人照面也不说话，只用眼神给对方一个问候，相互心照不喧。

夕梨开了那道自家的红柳门，就见她的二哥哥耸肩缩胫的站在冷风中，两手伸进相互的袖筒中，肚子处还鼓鼓的，身子两面一面一个大箩筐，满满的炭，夕梨的心就暖了……

见夕梨走近，志伟就抓住夕梨修长的手。

“梨，就知道你家没生火炉。”

“二哥哥，你咋知道的？”

“你家房顶的烟囱告诉我的，你的手又这么冰。”

“二哥哥，这一点你倒是挺聪明的，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夕梨说着，任由牟志伟把她冰冷的手藏在他的棉袄袖筒里，暖暖的……

“我……？”

他只想把她的手捂热了。

“我啥我？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笨吧？这个季节还有胡燕呢？”夕梨冲他撇了撇嘴。

“哦，叫习惯了……，再说，叫别的，又怕你不能领会……，梨，你爸在不在？”

“不在，我爸要在，我们的暗号就让你整的露馅了。”夕梨笑了。

“正好，我顺便把火炉给你们点着吧，以后暗号改成学猫叫。”说着，牟志伟把夕梨的手从袖筒里退出来，又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梨儿，给，你的最爱，烤红薯，我妈烤的，顺便让给你带过来。”

接过报纸包着的三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夕梨的手就彻底暖了。

牟志伟就提着两箩筐炭，倒在夕梨家院里的一个角落里，用柴禾盖好，又用簸萁盛满了炭，端着跟夕梨进了家。

……

“妈，看，我奶妈给我们的烤红薯，我给你拔皮。”

有好吃的，夕梨总是先给病炕上的母亲，这已是多年的习惯……

“婶儿，趁热吃，我把火炉点着。”牟志伟和陈巧莲打声招呼就开始点火炉。

“志伟，这天可是说变就变了，明天上学就该穿棉袄、棉裤了，你看，夕梨已经把你妈给她缝的棉袄、棉裤、棉鞋都穿上了。”陈巧莲对生火的牟志伟嘱咐着。

“婶儿，我知道。”

牟志伟的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