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的面色凝重起来,真要这样,今晚就危险了。
“先前州府衙门的捕头拦路,是你们早就安排好,故意支走梁伯的!”他沉声道,目光阴沉,不知道梁狮此刻有没有危险。
“其实,那样做是为了救他。”吴从文平静说道。
李乘风明白了,今晚这里有能杀死梁狮的强者。
想到这一层,他心头动容,震惊地看了一眼大街两旁的建筑,转头对吴从文道:“吴大人,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
他不过是李家的一个私生子,又身患奇疾,能有什么值得吴从文为他出面的?
吴从文笑了笑,道:“听说你作了两首诗,一首《登楼,一首《江雪,我都看过了,真是绝世好诗,我在文渊阁也有十个年头了,见过横空出世的文坛天才,但没有像你这么年轻的,你这两首诗,离镇国还差一些,但足以鸣州!”
“鸣州?”
饭馆里,二楼临窗那一桌,封玉秋猛地站起来,沉声道:“那小子当真写出了两首鸣州的诗?谁能告诉老夫,这是怎么回事?”
“黑蜂堂传来的谍报上,并没有提及此事。”罗平的神色十分凝重,黑蜂堂竟然在谍报上漏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是要误大事啊!
“怪不得吴从文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为了两首鸣州的诗来的!”封玉秋绷着脸,愠怒道:“今晚恐怕谁也奈何不得那小子了!”
大街上。
李乘风也恍然大悟,明白吴从文的来意了,苦笑道:“吴大人的消息真是灵通呀。”
“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了丁立明和诸葛丘,要不是他们传书于我,我也不知道小小青倉县竟出了你这么个天才。”吴从文含笑说出了消息来源,接着又遗憾道:“可惜了,被飞云阁的人捷足先登,拿走了你的第一稿,还被左崇借那两首诗炼出了两道六品符,啧啧啧,真是让人惊讶,左崇那家伙在五品符师多年,一直无法踏足六品符师,想不到都半截入土了,临了临了碰到你,你的两首诗就遂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砰!”
饭馆二楼,封玉秋气的一掌拍碎了半堵墙,吓得楼里的食客惊慌而逃,他咬牙切齿道:“赵骁该死!如此大事,竟敢擅自隐瞒不报,武阳谷不容他!”
说完,他纵身跃起,消失在夜空中。
罗平和白笙相视一眼,神色苦涩,他们都知道赵骁完了,犯下如此大的错误。两首鸣州的诗啊,便宜哪家不好,竟然落到了死对头飞云阁手里,这下黑蜂堂估计要凉凉了。
此时封玉秋一走,他们两个也不敢久留,生怕被仇家针对,急忙扔下一袋银子,权当赔偿店家,然后也匆匆离去。
他们走后,又有几拨人悄然退走,有了吴从文出面,又有了吴从文的这番话,这些人都心知肚明,今晚谁也不会出手了。留下来继续看吴从文的戏已经没意思,还不如早点走,免得被吴从文盯上,得罪了文渊阁。
大街上,马车旁。
吴从文收回目光,笑道:“都走了。”
李乘风竖起大拇指,佩服道:“吴大人厉害,一番话退敌,上兵伐谋,也不过如此吧。”
“非也非也。”吴从文摇着头,文绉绉道:“非某厉害,而是李公子的诗高明,绝世好诗,犹如当空皓日,光芒之下,魑魅魍魉皆无所遁形,唯有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