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骤然喷发，震散了浓厚的梦魇。

血夜消散的同时，老板那原本淡然的身形失去了活力，一张干扁的人皮从它身上脱离，露出了原本人偶的模样，散乱的摊在地上。那被刻刀切割出来的微笑还流淌着鲜血，显得如此可怖。

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

正是张睿，孙冉的徒弟。

而张睿也是无力的靠在桌子上，眼中充满了不甘。“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一开始的时候，你在驴肉里放的香料，是你师傅的特制香料——百味香吧。”白羽，立在他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化验表，扔在他的身前。

张睿捡起那张纸，上面有一项材料对比，百味香三个大字，宛如一柄尖刀刺入他的双眼。

“你们怎么知道是百味香的？我明明······”张睿话说道一半，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无力的止住了声音。

“你说你给了你师傅一份邀请函？”白羽没有计较他还想挣扎的意思，继续开口道。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邀请函，你师傅在美食界的样子，你其实根本不清楚。一家业内无名的新酒馆开业，孙冉怎么可能因为一张邀请函就屁颠颠的跑去了。”

“你的意思就是，我用百味香把师傅引过去的？”张睿强撑起身子，强笑着面对。

“到了现在，你还要嘴硬吗？其实我和那个女警官不一样的，异查科也从来不是什么执法部门。”白羽懒得再陪他演戏了。

“呵呵呵！说的也是啊，但是我只是想活下去，这有错吗！”张睿挣扎着爬起来，扶着旁边的桌子，身型摇曳。

吕薇满脸愤怒的质问道：“你杀了人！难道这也是正确的吗？”

张睿冷笑一声，“我是食梦者，和那个素食者可不一样。对于我来说，注定你们会是我的口粮。”

“你！”吕薇气愤的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端木笙，迈步向前，开口道：“对和错一直都是相对的。就像人吃兽一样，正常无比。但是对于兽而言，人就是罪恶的。”

白羽看了她一眼，她那暗红的眼瞳之中，藏着一滴眼泪。

“万物生灵皆为相生，皆为相克。种族不同，道路不同，更没有对错之分。这件事，从你的角度来说，你是为了吃饭生存。从我们的角度来说，是为了保护普通人。所以你也不用自哀自怨。”

“凭什么！！！”张睿脸上写满了不甘。

“你打算怎么做？杀掉他？”端木笙看了他一眼。

“人在猎杀兽的时候，自然有人丧命兽口，自然循环，也许就是这样了。”白羽望着张睿的身形，心中泛起了一丝恍惚。

“这样啊。”端木笙愣了一会儿，提议道：“不如交给我处理吧，你们先出去通知科里派人来收尾。”

“嗯。”白羽抬头望着她，沉思片刻之后，拉起吕薇离开了这里。

出了门看着对面路灯洒下的昏黄的光，几只蛾子在不停的撞向灯罩，内心不禁有些感慨。

掏出手机给周末科长打电话，大约十几分钟过后，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他的面前。

汽车后面车门打开，周末带着徐萍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询问道：“事情解决了？”

还没等他回答，一道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解决了，他自我解决了。”端木笙把手中的几颗珠子交给了徐萍。

之后扭头看向周末，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