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城楼在雾里若隐若现。

“呼。”

少年吐出一口浊气。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秦风不是那种光想不练的人。他这门内功心法很是讲究，清晨黎明正是修行的最好时间。

秦风沉浸在忘我的修行里，冥冥之中进入了一个极为奇妙的境界。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身体渐轻，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什么飘飘欲出，要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一时间，他的内力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许久之后，秦风缓缓睁开双眼，渐渐的清醒过来。

“呼。”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我的内力？”

少年有些惊喜，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

凝脉圆满境！

虽说秦风先前已经无比接近这个境界了，可只是接近罢了，他尚没有达到凝脉大成境的极限。

按照本来计划，他准备在加入宗门后借助丹药突破，没想到机缘之下直接突破，这倒是让他省了数月的苦修。

“嘿！别发呆了。”

少女在秦风耳边轻轻地吐了口气。

嗯，是她的气息。

“我，可能要走了……”秦风转过身看着她。

“嗯。”

“......”

“什么，什么时候。”那是一双闪烁着泪光的眼睛。

“三个月后，试炼大会，宗门考核，因为在冀州，我三日后便出发。”秦风转过头，不敢看她。

“嗯。”

“我，我......”秦风不知要该怎么说，话吧，在心里很多，一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我什么我？我们走，去吃早饭。”

他愣在那里。

“走啦，你不饿我也饿了。”

那天，秦风继续没有修行，他被少女拉着走了许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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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风还是早早的开始了修炼，但是少女没有再来。

她叫王歆舞，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自从三岁以后，秦风几乎是一个人长大的。父亲在青城的势力不小，但他常年在外，很少回来。两人往往一年也见不上几面，他说他在寻找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他没有告诉秦风。

小时候，秦风很久没有见到母亲，他问父亲，“母亲什么时候能回家？”

父亲总是说，“快了快了，会回来的。”

每当这时他父亲总是望着天边，不时的拿起酒葫芦灌上一口。问过几次之后，秦风就不再提母亲二字了，他不喜欢秦政眼中那种色彩，太压抑。

王歆舞，秦风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他们是邻居，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父亲不在的时候，她是他身边唯一能说上几句知心话的人。和她待在一起，秦风总是很快乐的，没有什么烦恼。

我们出去玩玩吧，在秦风修炼到觉得苦闷的时候，她常这样说。

时间一久，两人自然也生出了些感情。

至于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也说不清，也不懂。

总之，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秦风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的，如果他母亲没有被抓走的话。

唉，想那么多干嘛？

赶紧修炼。

秦风问秦政，什么是江湖？什么是武道？什么是侠？

秦政说：人，生在这天地内，便是在江湖中，不管想不想，总是要拿起那三尺青锋的。武道是无边的大海，所谓侠，好似一叶扁舟，看起来在搅动江湖，实则自己却也不过是在风云之中挣扎罢了。那雨从天上下来，总要带走不少血与泪。

秦风不懂，也不想懂。

他只想要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嗯？”

秦风停止修炼，别院的木门微开，露出半个人脸。

是父亲，秦风起身相迎走去。

秦政推开门，看着秦风，秦风也看着他，秦风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

“你来了。”

足足一柱香的时间后，秦风才说出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