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知道啊。”林建国一脸的不满，还摊开了手掌。

“你怎么不知道呢？不是有报道吗？”

“可内报道也没说这些啊。”林建国有点急了：“你看啊，88年3月，赤瓜礁那儿打了一架，然后，88年4月29，就是那年五一的前两天，就在南海那边，进行了核潜艇最大潜深时间实验，最大潜深302米。”林建国抬起手，掰着指头一个个的数着：“哦对了，这些，你都知道的吧。”

小舰娘笑眯眯的听着，满脸笑容的点点头。

“既然是要做潜艇的最大潜深实验，按照咱们当时的条件，按照当时咱们核潜艇的珍稀程度，按照那些制造潜艇的人的智商，在潜艇下潜之前，肯定是要对深潜区域的情况进行一番仔细的探测的。像水温水压，洋流变化，还有当时海底的地质状况，周围的天气变化等等，都得仔仔细细的提前做好一切的调查，不说上查祖宗三代吧，至少也得保证掌握当时的第一手资料，尽可能的保证不出意外的吧。”

“嗯嗯嗯。”小舰娘笑眯眯的点点头，一脸的赞许：“你知道的还不少呢。连水温水压都知道。”

“切，这谁还不知道啊，简单点说，不就是温度高的上升，温度低的下降，不查个清楚的话，到时候下沉的时候遇上上升水流还只是浪费点燃料，要多使点劲才能钻下去；而那要是运气不好的话，碰上个下降的暗流，到时候上面这猛的一压，下面再一托，上下一错，蹭的一下……嘿嘿，那可不是会不会直接到底再能不能起来的事儿，搞不好的话，整个潜艇都给你切的粉碎。”林建国有些苦恼的直摆手：“不是之前还有一个那个……哪个国家的……也是在做最大深潜实验的时候，一下子给切碎了，沉底的内个。”

“你说的是大洋那边的那个？长尾鲨？”应该是出于前车之覆的考量吧，对于核潜艇的研究，尤其是已知的各种各样的事故，401号团队不说是世界上（前世界）最好的，也绝对是当时世界上排在前列的。

毕竟，如果不仔细的研究的话，也没法从无到有，从传说中的一个模型，几张照片就独立制作出属于自己的核潜艇来。

更无法在后续，将核潜艇的技术推到当时世界核潜艇的主流水平上。

“啊，阿，对对对，就是它，就是它。”被小舰娘这一提醒，林建国也一下子想起来了：“就是内个，内个什么海水稳定分层，然后因为温度变化，产生什么波之类的。”

“因为海水内盐分等杂质密度差异，不同密度之间的海水可以形成分层，其中变化幅度达到一定的频率以下的层面，叫做稳定分层，这种稳定分层，会在潮汐，海流，温度等产生变化时形成快速波动，这种波，叫做内波……。”面无表情的，小舰娘说出了一连串的名词解释。

“对对对，就是它，就是它。”林建国长出了一口气，这种明明知道，就是差一点想不起来的感觉真是让人感到憋屈，就和憋了好几天没上大号似的，难受死了。

现在好了，小舰娘的解释，一下子让林建国从精神上感受到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排泄过程，真是太爽了。

“你真厉害，知道的这么多。”要不是不想动，林建国还真想给小舰娘鼓鼓掌来着。

但是这年级大了，体力的恢复终究是比不上年轻的时候。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想小舰娘投去屁服的目光。

只是……“……嗳，不对啊，咱们不是在说你当年也没有参加赤瓜礁的事儿吗，怎么……”

“是啊，这不是你吧话题给扯开的嘛！”

“是我吗？”

“不是你吗？”

“……那好吧，就算是我吧，那我问一下，当年，你到底有没有参加赤瓜礁的事儿？”

“嘿嘿，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切，不想说就不说，都过了三十年的东西。亏你还当宝贝给藏着，也不怕给捂长毛了。”

“长毛了也不……你猜！”

“我不猜！”

坐在坑边，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晶莹剔透的‘核心’，好久，401清脆的童音缓缓的响起：“你知道核潜艇，知道401，还知道当年打着算盘算数据，那么，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黄旭华的！”

“知道啊，工程院院士，潜艇总设计师，世界上第一个随着潜艇做极限深潜……”林建国的声音，渐渐的低沉。

“那你知不知道，他多少年没回过家！”

“3……30年。”

“所以，有的秘密……”

“行，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沙滩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海浪，还在不知疲倦的传来一下下的冲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