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春道:“这不挺好的吗?你怎么还不太高兴呢?”
陈雷又自顾自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说到:“可是,组织部的一个哥们下午打电话,悄悄告诉我,处长人选准备换人了,我被人顶了。”
欧阳春顿觉意外,问到:“怎么回事?”
陈雷的情绪有些激动,用手指敲着桌面,说到:“他娘的,有人背后捅了我一刀,上书记那告我黑状。”
欧阳春见陈雷的声音很大,急忙阻止到:“你小点声,让人听到不好的,谁这么缺德?告你黑状。”
陈雷压低声音,显然带着愤怒,道:“我是真没想到啊,TND居然是那个和我称兄道弟的老张。”
欧阳春问到:“那个张副处长?”
陈雷咬了咬牙,道:“不是他还是谁?MD,简直是阳奉阴违、笑里藏刀的小人。”
欧阳春道:“是不是你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啦?”
陈雷道:“我问我那哥们了,那哥们说是组织原则,不想告诉我。我跟那哥们急了,我说你TND跟别人讲原则去,在我这不行,痛快告诉我。我那个哥们见我急了,这才悄悄告诉我,是TND那个王八蛋想当处长急疯了,到书记那奏了我一本,说我接受过客户几回宴请,我转正的机会就这样泡汤了。”
欧阳春道:“你是负责生产的副处长,免不了和客户打交通,按理说吃几回饭也没什么的,你收没收人家的好处?”
陈雷一脸的委屈,道:“我知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别说拿人家好处了,就是客户请我吃饭的事,我能推就推。实在是有一个长期的大客户多次找我,我怕不给面子影响与客户的关系,TND,这也算是我的污点了。”
欧阳春道:“书记不是让组织部核查嘛,组织部会查清楚的,或许会有转机。”
陈雷道:“估计难了,那哥们还告诉我,书记让组织部重新物色处长人选呢。老兄啊,你帮我拿个主意,我是不是应该找书记谈一次?”
欧阳春思考片刻,摇了摇头,道:“不要去找书记谈的,清者自清,找了反倒表明了你心虚,你确定没有收人家好处?”
陈雷道:“天地良心,我压根就没那心思,每一次他们送我的钱和东西,都被我原封不动退回去了。”
欧阳春问到:“你老婆那边收没收过?”
陈雷道:“组织部考察我的事,我和她说了,也问她了,她肯定地告诉我没有背着我收好处。”
欧阳春道:“那就好办呀,我建议你先稳住,全当没这回事,也不要四处打听消息,更不要与客户联系。只要客户说你没拿好处,我想,你为了和客户搞好关系,仅仅吃几回饭不是什么大事的,也是人之常情。”
陈雷道:“我想找老马帮帮忙,他的老婆张晓帆的父亲毕竟是钢厂前任总工,或许能说上话,我一直在犹豫。”
欧阳春摇了摇头,道:“先不说张晓帆的爸爸愿意不愿意替你说话,就是说了,也不一定能起作用的,关键是客户怎么说。”
陈雷道:“客户知道我的为人,有一次还当着我的面骂那个王八蛋不是人,心太黑呢,估计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
欧阳春道:“那就好,我觉得你现在真的要稳住,等组织部的调查结果,否则,容易落人口舌的。”
陈雷忽然大骂道:“MD,我怎么遇到这么一个王八蛋,我手头有他拿好处的证据,可我不想玩阴的。”
欧阳春笑道:“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咬狗一口的,如果组织上找你了解情况,你倒是可以说,否则,你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
陈雷思索了好一会儿,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似乎恢复了理智。
陈雷冲欧阳春笑了笑,道:“我都快被那个王八蛋气糊涂了,多亏问你了,否则,这事还真会搅成棉花套,来,喝一杯,算是感谢。”
欧阳春没说话,与陈雷碰了一下,又干了一杯。
放下酒杯,欧阳春说到:“你回去再琢磨琢磨我的话,然后自己拿主意,毕竟关系到你个人的发展。”
陈雷夹了一块驴肉送到嘴里,边嚼边说。
“不用琢磨了,你说的有道理,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最后组织上认定我贪污受贿,我再找组织说话。”
欧阳春道:“也好,至少眼前你要稳住,全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否则,你那组织部的哥们会很为难的。”
陈雷笑了笑,道:“我懂,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来,喝酒,今夜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