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的注意力全贯注在对方身上时,都没有发现在赵廷玉身后不远处的地上冒出一小堆土。沾了一身泥的惠屠从里面钻了出来。
“呸,怎么又挖到河边了!”
他吐槽着,收拾着身上的泥巴。一抬头,一块被河水冲刷的光滑干净,足有拳头那么大的鹅卵石,从杨琳的手中飞出,在赵廷玉头顶划过一道无形的弧线,不偏不斜的闷到了惠屠的脸上,惠屠倒地。
闷响的声音让二人停止了争执,纷纷看向倒地的惠屠。
杨琳迅速的丢掉手里的石头,小心翼翼的凑到赵廷玉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那,那个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不会被,被砸死了吧?”
赵廷玉:“你刚才杀那么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怕的什么!”
杨琳:“那能一样嘛,你快过去看看!”
两人的争吵随着惠屠的突然坐起戛然而止。被砸肿带着淤青的前额和眼眶,加上徐徐流出的鼻血,吓得杨琳躲到了赵廷玉的身后。
“谁扔的石头?”惠屠板着脸拿出一副严厉的状态,以沉稳且带着杀气的语气质问着眼前的两个毛孩子。
“这位前辈,方才乃是无心之举,是我们一时失手,绝不是有意要与您为难,晚辈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望您多体谅。”
说着,赵廷玉作了个揖。
惠屠站起身,擦掉鼻血。走到赵廷玉面前抬起头,仰面看着俯身作揖的赵廷玉。
惠屠:“谁扔的石头?”
赵廷玉愣住了,他看着惠屠记忆中的万千思绪纷纷汇集而来,二人基本上脸贴脸,惠屠那标志性的紫色面堂加断桥鼠须至今在赵廷玉的心中记忆犹新。韩立,杨洪,杨再青所有人都是遇见了他之后才一个个在他眼前死去。仿佛所有的灾难都是这个会挖洞的矮人带来的。
“哎呀砸都砸了你想怎样呀,噗,哈哈哈!”杨琳从赵廷玉身后探出头看着被砸的鼻青脸肿的惠屠笑出了声。
“我当是谁,原来是挖洞堂主啊。”杨琳全然不惧,也不在躲避,对惠屠趾高气昂的说道:“怎么,又搬家了,你说你从临安到嘉兴再到江州都搬了几回了,现在搬到哪去了,告诉我,我再让我师父们去拆!”
“真是冤家路窄,是你这小丫头片子自己送上门的,正好抓了你,再去把那几个大脚的娘们儿打断了双腿送去作娼妓!”
“你……”杨琳听惠屠出言不逊挺起双枪就冲了上去。
“哎,别打……你不嫌累啊。”赵廷玉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本想拦住杨琳却为时已晚。
前前后后折腾了半天,杨琳早就没了多少力气,只是话赶话顶到了气头上,她又争强好胜。两下交手杨琳落败,手中的枪好似有了千斤重,抡不起也架不住惠屠的钢爪。
惠屠自然不会手软,即使是面对一个没有任何名头的无名小辈。很快,杨琳的手臂,肩头,胸口处都有了惠屠的抓痕,或是撕破了衣服,或是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血痕。打的杨琳招架无力,还手无功。
赵廷玉站在原处,聚气凝神却始终再难使出阴冥指。
“姓赵的,你变戏法呢,还不帮忙!”杨琳架住惠屠的钢爪,回头向赵廷玉求助,不料一分神的功夫让惠屠钻了空子。他瞅准了机会,双手交叉,使钢爪将杨琳的双枪锁在一起,借着勾住双枪的力,飞起身,双脚齐出正中杨琳的前心,将她踢出了足有一丈远。
杨琳几乎无力在战,赵廷玉还在一旁运功聚气。
“那个臭小子,你要是怕了就滚的远远的,别在这里碍眼,不然的话我先弄死她,再弄死你!”
说完,惠屠丝毫不在意一旁的赵廷玉,径直奔向杨琳。
赵廷玉见状预先发制人,他踢起脚边一块石头本想去打惠屠,却不料准头上稍有点偏差正砸在了杨琳的头上,青紫的大包立刻肿了起来。
“赵廷玉你混蛋!”杨琳捂着头流着泪骂道。
“偷袭!”惠屠似笑非笑又面露杀意的看向赵廷玉,如同只站立的青蛙般忽的跳到赵廷玉的身前。惠屠长的矮,恰巧达到赵廷玉的腰间,于是钢爪上挑,直接刺向赵廷玉的腹部。
赵廷玉撤步闪身,侧身避开惠屠的钢爪,顺势挥拳打向惠屠的后脑。却突然感觉大腿处一股凉意。赵廷玉的拳还未到,惠屠的钢爪已刺进了他的大腿。
钢爪抽出,弯钩上连着衣服撕下的布条,滴血带肉的拉出五条长布。赵廷玉顿时疼的弯下了腰,一手捂着,一手似有似无的去抵挡惠屠的下一轮攻击。
赵廷玉哪是惠屠的对手,仅接了一招赵廷玉就又多了两处新伤。惠屠翻身一脚踢中赵廷玉额头,赵廷玉被踢蒙了。惠屠上前又补上一脚直接将他踢进了身后的江里。
“赵廷玉!”见赵廷玉落水,杨琳也急了,对着惠屠打出暗器却被惠屠随手一扬打开。
“我和你拼了!”杨琳连发暗器,边打暗器并试图向惠屠靠近。
手中的飞针像是不听话似的,没有一枚打中即将近在咫尺的惠屠。几十枚针很快打了个干净,惠屠毫发无损。
“你打完了?”惠屠冷冷的看着杨琳。
“现在轮到我了,放心我不杀你,但也不能让你全须全影的回去!”惠屠收起钢爪朝着杨琳一步步逼近。
也正在此时,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爆炸声响。惠屠扭头去看,那在天空逗留着的红色烟雾依然紧紧报着团没有要散去的迹象。
惠屠骂道:“来的真不是时候!”
杨琳借他转头之际,突然奋起,碧落掌打向惠屠的脑后。
惠屠嘴角上扬,猛的转身,他那粗糙的的手指上如同箭头般尖锐的指甲,深深刺进了杨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