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提醒Nio跳到污水里躲起来，然后她自己胡乱地拿起一件衣服盖在身上。

克里夫顾不得那么多了，他闭上眼睛跳到污水里蹲下，然后屏住呼吸等待着快艇经过。

快艇到人群处放慢了速度，警员们不愿意登上通道近距离观察这些人，因为他们是在太污秽了，他们只是拿灯光逐一照射过他们的脸庞。所有身份识别在这里都用不上，因为他们知道这里的人都没有身份，都应该被抓起来！这样的话联邦政府反而要把他们作为人犯养起来，没有谁会愿意承担这笔费用。

他们粗略扫视过这些黑漆漆的人就赶紧离开了。再待下去的话，两边的人可能会拿东西攻击他们了。

凯瑟琳一直捂着一个孩子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因为这个孩子担心她会夺走他的衣服，他要是喊起来的话，自己会被警察发现隐藏在这里的。

看见警察远去，她赶忙把手松开，再坚持一会的话孩子可能要被憋死。

凯瑟琳拿出身上的一些零钱给小孩子，那个孩子惊恐地接过钱。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向他道歉，因为她吓着他了。

克里夫从河里冒出脑袋来，他大口大口喘气。好在下水道不那么深，这短短几十秒让他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这里了！”他狼狈地爬上岸，然后闻下发臭的身体：“我真嫌弃自己”

他们绕开人群，继续蹑手蹑脚地往前方走去。不知道这条排水道到底有多，反正只要没看见外面，那么就要一直往前方走去。路上他们除了忍受污秽的臭水味道，还得时时刻刻堤防警方的追捕。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遇到一艘运尸船。

排水通道里时不时会有不知名的尸体堵塞住水流的方向，从而造成污水倒流。于是一些人会被安排从事这种低贱的工作，不过他们的报酬并不多。可能是某些地方偷渡过来的人被政府默许从事这种工作，从而避免了他们被遣返的命运。

凯瑟琳向他们摆摆手，希望他们捎带一程。

那艘船里一个看着像管事的人一脸猥琐地向他们笑了笑：“没有人会在有钱时选择这条路去目的地，除非他们受到的一些不公正的待遇，迫使他们需要流亡，所以我很乐意稍他们一程。”

凯瑟琳冷峻地说：“”20盾归你了。”

“你真是我的福音，上帝会保佑你的！”

那人接过钱，把凯瑟琳接到船上，然后吩咐他的船员们加速划船。

“尊贵的客人，这是我们船上仅有的水和食物，您的施舍足够让我们把这些珍贵的东西拿出来进献给您了”

那个人拿着一些看起来已经馊了的食物，和一杯浑浊不堪的水毕恭毕敬地送到凯瑟琳面前。

凯瑟琳确实有点饿了，虽然这些食物看起来和“美味”这个词毫不相关，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补充能量要紧，她犹豫了一下准备接过来吃掉。

但是被克里夫抢先一步挡了回去：“谢谢，我们不饿”

那个人一脸感激的样子：“客人，我要感谢您的恩赐！”

言语间，船员又从河道里拖出一具尸体丢弃在船上，恶臭味又增加了许多........

但这种交通工具无疑要比步行快很多，又走了一个小时，船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些污水将从高处落下汇入河流，流经一百多公里后，最终汇入一望无际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