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陈树收到一条简洁的短信。

“所有异化者及异化物品均被聚集在无量山山脚。”

“邱弦雅已被治愈，按照您的要求，依旧处于沉睡状态。”

来信者：老杨。

“陈泉。”陈树叫了声。

“来了。”

陈泉从卧室走出来，正想问有什么事，但他看了眼陈树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一切。

陈树冲他笑了笑：“走吧，吃一顿丰盛的早饭。”

陈泉说道：“那我要吃大肉包子，以前我嘴馋的时候就喜欢让我师兄从山下给我带大肉包子回来。”

他都快忘了年轻时吃到的大肉包子是什么味道了。

陈树说道：“好，吃大肉包子。”

出门的时候，李婶儿看见了陈树：“小陈呐，这么早准备去哪？”

陈树答道：“出去吃早饭。”

李婶儿“噢”了一声：“这是你朋友啊。”

陈树看了陈泉一眼，说道：“对，他是我朋友，也姓陈，叫陈泉。陈泉，这是李婶儿。”

闻言，陈泉挥了挥手：“李婶儿早。”

李婶儿看着陈泉像是想起了往事：“这小伙子真帅气。”

早餐店里，两人沉默着吃了很多的肉包子，让老板都感觉到惊讶。

陈泉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咬了很多口才咽下：“陈树，你说我们消散之后还会有那么一点点痕迹留下吗？”

陈树摇头：“不知道，或许会在虚空中留下一点痕迹吧，但我们又不是神魔，肯定留不了太久就会被虚空中的能量给冲刷掉。”

陈泉忽然笑了：“其实我瞒着你做了件事情。”

陈树问道：“什么事？”

陈泉喝了口豆浆后说道：“我写了几本书，有的是讲我的生平，有的讲精神和内气的修行，有的讲我对这个世界的一些猜测……”

“写书很好，”陈树说道，“我也写书，不过中间出现了点问题。”

陈树在大商王朝世界的时候，因为没有电子工具，就用原始的纸张、毛笔写故事，想着回来之后再复制到电脑上。

结果他写了厚厚的两沓纸之后，它们异化了……

纸上自动浮现一些语句，但根本不连贯，而且还有蔓延成诅咒的趋势，所以陈树吸收了纸张诡异，放弃了在大商世界写书的想法。

“行了，吃饱了。”陈泉说道，“怎么突然感觉咱们还有点悲壮，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陈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你看他们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泉回过头，看见周围人都像看智障一样地看着他们。

来到一处无人的公园，陈树散出异化精神包裹住两人。

微风拂过，他们消失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无量山山脚。

整座无量山早已被陈树和诸灵者分身的对抗摧毁，现在长安封锁着整片无量山区域。

从无量山被毁之后，这里平日里没有人到访，是最适合陈树发挥的地方。

“熟悉吗？”陈树对陈泉说道。

陈泉看着面前的一草一木：“虽然景色已经不熟悉了，但我对这里有一种归属感，能够埋骨此地算是一种幸运。”

两人到来的消息已经被人上报，老杨此时来到了陈树面前：“陈树先生，陈泉先生，有劳了。”

陈泉打了个稽首，他很久没有做个这个动作，但却不显得生疏：“善士客气。”

陈树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开始吧，尽快实施，让一切尘埃落定。”

老杨请求道：“有很多人想见见你们，他们想知道自己献祭的未来神灵究竟是什么模样。”

陈树沉默着，陈泉代他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