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远野志贵稀里糊涂的签订了协议,然后安洁莉尔交给他一张卡片加作为赠品的一个红色的礼品盒后。
他又感觉一阵恍惚,等到回过神来,已经出现在在了前往远野宅邸的路。
感觉到精神的一阵轻松,他就明白了,自己支付的代价是那双堪称诅咒的魔眼。
虽然用彩虹级的魔眼来支付代价性价比来说亏爆了,但是那双魔眼对远野志贵本身就没有任何值得留念的。
对于他来说,那双眼睛唯一的作用就是可能与老师再次相见,既然现在都麻烦能够随时和老师见面的魔术道具(一次性指定空间门封印卡),那样的话,对方在保证他不失明的前提下拿走那双眼,对他而言反而是恩惠。
而且对方还赠送了能够缓和他和妹妹关系的礼品,应该是作为超出价值的补偿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显是点心的盒子会贴着电脑配件的标签。
总感觉这个标签有一种浓浓的怨念,是错觉吗?
此时,梦之炼金屋里的安洁莉尔,用一个透明水晶容器装着一对虚幻的要求。
“小鬼,虽然失去了一对弑神之眼,但是好过被因为花心直接被月落砸扁的结局,更何况那个傻白甜还有个已经消除隔阂的姐姐。”
安洁莉尔看着远野志贵消失的身影,慢慢自语道。
“好歹你也是青子的学生,作为补偿,那个甜蜜魔药就给你了,能不能把握和妹妹的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没错,安洁莉尔认出远野志贵之后,就通过平等交换将ta对方的直死魔眼交换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倒不是安洁莉尔占便宜,而且她发现远野志贵和爱尔奎特之间有着一条黑红相间的因果线,黑色在末端分叉后又连接着爱尔特璐琪。
所以特地利用这个当时来切断远野志贵和那对姐妹的因果,毕竟怎么说也是青子的学生,至于电脑配件,会出现什么作用就看脸了。
不过这些远野志贵就不知道了,他看着红色的礼盒微微有点失神。
他对红色没辙呢,像要直渗到眼球里面的那颜色,让人想吐的感觉。
怎么说呢,凡是能让人联想到血的,体质弱的远野志贵都会没辙。
不,应该说,本来就是对血没辙的体质的吧。
启子——那个到今天都是他母亲的人是说过,远野家的人有些“非同寻常”吧。
“………怎么会呢。相比之下,应该说是我这边不正常才对吧。”
在全然不同平常的归路走着,穿过陌生的街道,远野家就这么一步一步变近了。
渐渐的,周围的风景,也变得不再印象全无了。
不管怎么说,八年前自己毕竟住过的,现在这里也不是从未走过。
心情有点复杂呢,现在这条路,既让人怀念,又感到新鲜。明明一直到刚才,一想到要回家就提不起劲来的,现在回家又好像变的不是那么讨厌了。
……………远野志贵九岁之前的家吗……。
放在岛国简直像摆错地方样的,矗在那里的洋楼,现在她妹妹秋叶还留在那里吧。
讨厌他的父亲——远野当家远野慎久,当年莫名其妙的成了植物人,而且几天前已经过世,母亲在生秋叶的时候病死,远野家的人,剩下来的不过是他和秋叶两个。
虽然说,这个身为长男的远野志贵,才本来该去继承远野家的,不过现在与他无关了。
成为远野家的继承人,就意味着要接受那种五花大绑的教育。
因为讨厌这样子,只管他自己我行我素,和昏迷前的父亲不知道闹过多少别扭。
后来他被卷入交通事故里体质变弱,父亲也就幸亏如此地就这么断绝关系了,然后不久之后就昏迷了,幸好有一个魔术界得长辈威慑,不然现在远野家要没有了吧。
他父亲说的:“纵然是远野家的长男,像这样不论何时都可能会猝死的人,不能作为远野家的继承人。”
虽然他一直没能如父亲所愿的猝死,不过从那时起,妹妹秋叶作继承人就这么定下来了。
本来作为远野之女就一直都受到严格教育的秋叶,那之后就要面临更加厉害的严训了。
八年前舍弃了的家的生活吗?虽说八年的时间实在有够长,期间的生活却意外的模糊。
就算这样,有些事还是牢牢的印在心里。
比如,妹妹秋叶的事。
刚寄养到有间家那段时间,秋叶好像有几次来过来看他。
不巧的是,他当时过的是每天光顾医院的生活,结果一次都没见到,等到秋叶了全日制的公主学校,就再没有一点联络了。
他和秋叶不同,已经是被本家排斥掉的人了,于是干脆就坡打滚地过了自由的生活。
中学也是很大众的一家学校。八年的生活和妹妹没有任何共通点。
直到父亲死后,突然接到“给我回来”的传话为止。
老实说,到今天这一步,他早已没有半点重归远野本家的意愿了。
可是,那里的还有秋叶呆着。
小孩子那会儿,秋叶总是老老实实的,总是像忍着什么样的怯怯的,唝咚唝咚地迈着步子在她后面跟着。
不知到底是那一头长长黑发的过呢,还是因为身的洋服太精致,那时秋叶简直就是个法琅人偶样的女孩子,浑身散发着童话气。
想到父亲过世后要在空大的洋房里独自过活的秋叶,不由不让人挂心啊,
更何况,把本来属于自己的责任丢给她,在外面自由自在生活的远野志贵,本来就觉得是亏了秋叶呢。
这次答应回来,其实不过是想给秋叶赔罪也不一定呢,希望那个电脑配件能够起作用吧。
………………
远野家的房子大得离奇。
铁栅围起来的地片大到简直不正常,就算是带着操场的小学校,不管怎么看都能塞一个进去。
栅栏里森森的庭院,用森林来形容好象更合适。在这林子的中心,除了高大的洋楼,还四散着不知多少间房子。
小孩子那时还没觉得怎样,可是对现在已经在平常家庭生活了八年的自己,突然有了这种宏大到夸张的家,感觉像犯罪。
大门没有锁。用力推开那扇铁门,往玄关走去。
洋房的玄关令人窒息般厚重的耸着,威压着任何一个来访者。
铁制的房门旁,是不怎么相称的门铃。
“好……”
好不容易把紧张搁到一边,按下门铃。
“乒乓~”
怎么说呢,听起来很难有亲切感出来的铃声。
令人窒息的静寂持续了数秒。
门后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好像有谁急急忙忙地过来。
“劳您久等。”
——房门咔嚓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