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吧。但是如果我不在的时候,这里受到攻击的话,你打算怎么应对?”
“相比在那之前你就能过来吧,对吗?”
“没错,不过今晚我要全力以赴,可能会把这栋窄得让人透不过气的陋室震翻也不定。”
“虽然这是最糟的状况,不过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也算是命中注定吧。”
看到绮礼很乾脆地点头,安洁莉尔微微眯起双眼。
“绮礼,看样子对于战斗的意义你似乎已经找到答案了。
到现在你还是没有愿望想拜托圣杯实现吗?难道就算掌握奇迹在手,你也一无所求?”
“嗯,那又如何?”
“虽然还没完成,不过你已经得到容器了。现在圣杯也许会接受事前预约喔。”
“……哼,原来如此。如果真的可以事前预约的话,意思就是圣杯降临的同时,奇迹就会立刻实现是吗?”
绮礼不太感兴趣地叹口气,想了一想之后还是摇头否认。
“我还是想不到有什么愿望,因为我已经有了最棒的宝物。如果真要的话大概就是希望这最后一场战斗不要有人干扰而已吧。
虽然现在这些没什么意义,不过这一带附近都是民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在完全没有饶地方心无阻碍地一决胜负。”
绮礼枯燥无味的回答让安洁莉尔无奈地冷哼一声,这家伙就算有了感情还是一样无聊啊。
“真是,看来隐藏在你心中的事物只能由圣杯自己去感觉了。”
结果这两个人虽然比任何人都还要接近圣杯,却比任何人都不在乎圣杯。
“对了,还有一件事。如果在我回来之前先出现的话”
离去之际,安洁莉尔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又停下脚步。
“到时候就让她先和莉莉丝玩一阵子吧,虽然就是走个过场就是了。”
“我知道了。”言峰绮礼点点头。
“到……绮礼,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啊啊,你那个吗?”言峰绮礼明白安洁莉尔的是第三兽被消灭后,留在原地的残留物形成的白发萝莉。
“她还在沉睡,没有醒来得意思。”
“是吗?”
安洁莉尔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爱丽丝菲尔张开眼睛,环顾四周。
真是奇怪的感觉,虽然意识异常清楚,但是思考十分混乱,缺乏脉络。
混浊而失去意义的好像不是她自己的精神,而是她身处的世界。
许许多多的风景在她眼前快速闪过消逝。爱丽丝菲尔看着这一切,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悲哀与失落感不知为何突然涌上心头。
印入眼帘的光景全部都与幸福快乐无缘,这些如同万花筒般杂乱无章的景象只有一个共通点。
那就是它们都有哀恸、屈辱、遗恨、怨怼与丧失。
流血与焦土背叛与报复。付出许多却一无所获,一连串代价极高的徒劳行为。
她所熟悉的白雪景色不断重复循环,这是一个将自己所有一切全都封锁在一座寒冬之城的族系的故事。
看到这里,爱丽丝菲尔才终于想到刚刚她俯瞰的是爱因兹贝伦家为期千年的圣杯探索旅程。
初始是羽斯缇萨,接着是许多以她为模具而诞生在世上的人偶少女……人工生命体,虚假的生命。
藉由炼金秘术所创造的人形消耗品为了成就遥远而模糊的悲愿,一个接着一个出生降世,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耗损废弃。
爱因兹贝伦以她们的鲜血与泪水为墨,以碎裂的白骨与冰冷的手指为笔,不断撰写着失意与迷惘的历史。这份悲哀与绝望紧紧地揪住爱莉斯菲尔的心。
如果这个地方可以看见这种景象,那么这里一定是所有纷争的焦点,长久以来见证所有一切的物事当郑
然后爱丽丝菲尔终于明白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正在窥看圣杯的内部。
这是将初代羽斯缇萨收藏在内部深处的圆藏山大圣杯。因为所有人工生命体都是以冬之圣女为基础的共同规格品,所以她们才会拥有并且同受一样的痛苦。
不,真的是这样吗?
“你为什么哭呢?妈妈。”
猛然回神,爱丽丝菲尔已经身处在那让她怀念不已,点着壁炉的温暖儿童房里。
风雪在窗外冻结。稚嫩的两只手似乎在寻求母亲的保护,抓着母亲的上臂,暴风雪的呼啸声似乎让她非常不安。
“妈妈,伊莉雅做了一场恶梦,梦到变成一个大杯子。”
伊莉雅虽然害怕,但是她朱红色的双眸还是蕴含无限的信赖,看着爱莉斯菲尔。
虽然她长得与母亲以及母亲的姐妹们如出一辙,但不知为何,爱莉斯菲尔觉得唯独这孩子比其他人还要惹人怜爱。
“有七个好大的灵魂进入伊莉雅的身体里,伊莉雅都快要爆开了。虽然害怕,但是又逃不掉。
这时候伊莉雅听到羽斯缇萨大饶声音喔,头上有一个好大的黑黑的洞……”
伊莉雅童言童语地道,爱丽丝菲尔紧紧抱住女儿的肩膀,用她被泪水沾湿的脸颊在女儿银白色的浏海上轻轻摩娑。
“没事,没事的……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你绝对不会看到那个东西的,伊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