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平看到林永安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面,犹豫了一下,说道:“哥,咱爸妈想让你对我啥?”
“没啥!”
林永平见林永安不愿意讲,也就没有再多问,跟在众人后面先到祠堂给列祖列宗磕了头,又到各家给长辈磕头。
街上的人都面带着喜庆,唯独林永平和林永安两个人阴沉着脸。
拜年结束后,林永锋拉着众堂兄弟去家里喝酒,林永平却是拒绝了,他回到北沙岗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屋门口,发楞地望着外面,不知不觉间就哭了起来。
到上午十点多钟时,林永强和林永锋两个人一起来到北沙岗,看到林永平眼睛红肿,脸上被踹的地方肿起来了,还变成了青紫色,心里不禁一阵难受。
“走,跟我和永锋一起去我家喝酒。”
“永强哥,我今天起得太早,有点困了,正想去睡会儿。”林永平推辞道。
林永强就说道:“我妈已经炒好菜,正等着你去,你是不是想让我妈来请你?”
林永强和林永锋见林永平还在犹豫,便不由分说架起林永平就往村里走。
林永平早上来磕头的时候,吴凤玲见他低着头站在磕头队伍的后面,当时因为忙着还礼答客,她也没有留意林永平脸上的伤,她看到林永强和林永锋陪着林永平进来,才发现林永平脸上的伤,眼睛也红肿着,林永锋跑过来给林永强讲林永平事儿的时候,她也听到了,她没有想到林海山对林永平下手会这么狠,当着三个人的面,吴凤玲就掉起眼泪来。
吴凤玲想到林永平一个人在北沙岗,早上肯定是什么东西都没吃,就专门给林永平煮了一碗饺子:“二平,你先别急着喝酒,老话说得好:初一饺子初二面,,初三合子往家转,初四烙饼炒鸡蛋,初五捏上小人嘴,初七人日吃寿面,这大年初一怎能不吃顿饺子?你先吃碗饺子再喝酒。”
“婶儿,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就再尝尝我包的饺子!”
吴凤玲见林永平吃饺子的时候不敢嚼动,猜测他脸上被踹得青紫的地方一动起来肯定是很疼,心里不禁一阵难受,对林永平说道:“二平,这个年就在我家里过,婶儿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她不说这话倒不打紧,林永平听后鼻子一酸,忍不住就掉起眼泪来,众人看到林永平的泪都滴到碗里了,酒桌上的气氛变得很压抑。
林永平不想影响到大家的情绪,就强忍疼痛吃完了一碗水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婶儿,我看你的手艺都赶上大厨师了,过年后永强哥要领好几十人去做工程,要不你跟我文兵哥给他们做饭吧,我也能沾沾光,天天吃上你做的饭。”
吴凤玲当场就答应了下来,笑着说道:“只要是你喜欢吃,婶儿就天天给你们做。”
林永强给林永平和林永锋的酒杯里斟了酒,说道:“往年这个时候,家里面总挤一群人,就数今年清静,就咱们哥仨儿坐在一块儿喝酒,不过我觉得就数今年春节过得有情义,啥也不多说了,咱哥仨儿今天喝个尽兴,忘掉不高兴的事儿,明年再战!”
林永平笑了笑,说道:“永强哥,我一滴酒还没喝就已经是半醉了,要是再喝尽兴的话还不烂醉如泥啊?你和永锋哥多喝点儿,我得少喝点儿,要不还得麻烦我婶儿。”
吴凤玲坐在一旁,感慨地说道:“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以前觉得整个村里就数永强委屈,这会儿我觉得他没法儿跟你比,至少他还有我跟燕子在身旁照顾着,你一个人在荒天野地里面苦熬日子,我能体会出你受多大的罪。我对永强说了,二平也是个落难的人,一个落难的人替咱们把债给还了,这份儿恩情咱一辈子也还不起,说啥也得给你把活儿干好,要不那就真是坏了良心。”
“婶儿,我也没有帮永强哥,那是他凭自己的本事儿挣的,其实我请永强哥和永锋哥帮忙,倒是帮我节省钱了,我还担心永强哥不愿意接这个活儿呢。”
林永强说道:“我是哪儿也不去了,你不是说以后还有不少活儿要干吗,我跟永锋也商量过,以后就跟着你一块干了。”
“上次听乡党高官说,等生态农业园建起来后,如果发展良好的话,就要在全乡推广生态农业,到时候工程项目肯定不会少,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阶段可能不会太短,有可能是三五年,也有可能是十年年才能实现。”
林永强笑笑:“没事儿,反正是守着一家老小,我跟永锋都能熬得住,如果真的是没活儿了,就踏踏实实地种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