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平拿强光手电照了一下,看到三个人正站在一辆车旁,他虽然叫不出这三个人的名字,但他见过其中一个人。
“永?,这是海兰姑家的表弟利杰吧?”林永平笑着迎了上去。
还未等林永?回答,苏利杰就掏出香烟递给林永平一支,笑着说道:“永平哥,就是我!”
尽管林永平不抽烟,但是他还是接了过来,苏利杰又给林永强和林永锋也敬了一支烟。
林永平连忙请苏利杰和另外两个人进屋里坐,苏利杰却没有急着进屋,打开手机上的照明灯,那两个人就从车后备箱卸下一头宰杀好的山羊和几十斤牛肉。
林永平听说过苏利杰的父亲苏明辉开有一家养殖公司,除了养殖肉牛和山羊外,还养殖了野猪和香猪,在州城县很有名气。
苏利杰说道:“永平哥,白天有点事儿没能过来帮忙,只能晚上跑过来庆贺乔迁之喜了。”
“利杰弟,你们人能到我就很高兴了,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今天出货的时候我特意留了些,带过来尝尝鲜!”
林永平将众人请进屋后就准备去厨房炒菜,林永强连忙给拦了下来,说道:“一整天都在吃肉,现在油腻得闻见肉味就想吐,你看满桌子的菜也都没离开肉,我看还是炒个醋溜白菜吧!”
林永平想了想,说道:“那行,就炒个醋溜白菜,利杰弟又拿来了牛羊肉,再来个烤牛羊肉!”
苏利杰听了连忙说道:“永平哥,你们要是想吃牛羊肉的话就烤点,我们三个人现在也是闻到牛羊肉味就没反胃,再说桌子上还有这么多菜,你就别忙活了,就按永强哥的意思办,光炒个醋溜白菜吧。”
林永锋让林永平陪着众人喝酒聊天,而他去了厨房炒菜,林永平觉得他作为主人,也确实不应该离开,就同意了。
大家坐下来后,林永?对林永平说道:“永平哥,其实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他们为啥要来这里,我们四个人那天晚上做了糊涂事儿,没想到差点还把永强哥的命给搭了进去,一直想找个机会给你道歉,却总是没勇气见你,今天凑这个机会,我把他们三个叫过来,就是想当面对你说声对不起,希望永平哥能原谅我们。”
林永平笑了笑:“永?弟,这事儿都过去了,我也曾经让你永强哥转告你,以后就当这件事儿没发生过,要论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也不要总放不下。”
林永强对林永平说道:“这事儿跟我也有关联,那天晚上在永?家喝酒时,利杰说牛羊肉吃腻了,我就随口说了句‘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没有想到酒席散后他们就来这里了。”
苏利杰问林永平道:“永平哥,你怎么猜出是我们把毛驴给偷走了?”
林永平笑着说道:“前些日子福满爷去世,去祖坟下葬时正好路过这里,我当时留意到永?穿了一双耐克板鞋,我当时心里就想,别说是沙岗村,可能周围几个村子都没有几个人穿空军一号。当我发现毛驴不见后,我就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发现其中有个人穿的就是空军一号。”
林永?听了,笑着问道:“永平哥,你不会是只凭一个脚印就能确认是我吧?”
林永平笑了笑,说道:“虽然不能确认,但是至少你成为我最先怀疑的对像,一双板鞋两千多块,靠打工挣钱的人不舍得买,如果说家里面特别有钱,这个人就不会把我的毛驴看在眼里,再说这个人肯定知道我那天晚上去了省城,于是你的嫌疑就更大了。我随后就把留在驴棚周围的鞋印跟你那天送殡时踩出的鞋印做了比照,发现不光是尺寸相同,踩进沙土的深度也相同,这就说明这两个人不光是脚大小相同,体重也相同。后来,我随着脚印跟踪,发现了被嚼过的槟榔,于是我就顺着那天送殡时你走过的路线查看,发现你也曾经吃过槟榔,你说根据这些线索,我能不能判断出是你牵走了我的毛驴。”
林永?愣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永平哥,我刚开始还认为你是在唬人,没想到你真的发现是我牵走了毛驴。”
苏利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天晚上永?哥其实并不想来偷驴,是我一个劲儿地撺掇他,再加上当时我们都喝了不少酒,就干出了糊涂事儿。”
林永平笑着说道:“今天我们把这事儿都说透了,以后就不能再提这事儿了,我跟利杰弟不太熟悉,但是对永?弟还是很了解的,要不是因为喝多了,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干出这事儿。”
林永?感激地说道:“永平哥,感谢你那天没有指名道姓说出来,要不然我真没脸在村里待了。”
“其实那天我也很犹豫,如果你不把毛驴送过来,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为了两头毛驴而坏了你的名声,我也觉得太不值了,没想到永强哥替你们将毛驴送过来,当时我担心村里人误会永强哥,让他不要直接回村,没有想到村里人最后还是误会了他。”
林永强苦笑了一声,说道:“我现在真是看透了,村里的那些人都是势利小人。”
林永平犹豫了一下,说道:“永强哥,有句话我想对你说,要是我说的不对,你也别生气,我觉得你别跟村里人有敌对情绪,特别是跟村委会的干部不要有冲突,毕竟他们是村里的领导,不说他们会不会故意难为你,你在村里面生活,总得有事儿需要他们帮忙吧,他们不帮你,你就办事儿就麻烦的多了,有句话叫‘冤家宜结不宜解’,和平共处对大家都有好处。”
林永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用不着他们帮什么忙,我现在看到他们落井下石的样子就感觉到恶心。”
林永平知道要想一下子改变林永强的观点也不可能,于是也就没有再劝林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