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永平对他谋划的旅游生态农业园不再抱有幻想的时候,沙岗村村长林海明突然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说村支书林海清及村主任、村会计全都被抓走了,公社的李长河书记也放出话来,要对林海清一伙人追查到底,该撤职的就撤职,该判刑的就判刑,对贪污腐败决不姑息。
林海明还告诉林永平说村里的事务暂时有他来主持,他希望林永平能把北沙岗的地都承包下来建生态农业园,他已经将这件事情向李长河书记做了汇报,李长河也亲口表示会从政策和资金上大力支持。
这对林永平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答应林海明,周五下班后会立刻回家具体商谈这件事情。
接了林海明的这个电话后,林永平一天都处于亢奋状态,当即就思考起生态农业园的建设计划来。
下班回到家后,林永平把这件事儿告诉给了张心怡,张心怡没有一丝的喜悦,还提出好几个理由反对他回去搞生态农业园,不过她看到林永平态度坚决,于是也就不再劝说。
林永平看到张心怡闷闷不乐,耐心地给她讲解他为什么这样做,但他的解释对张心怡好像并没有起到作用。
以前睡觉的时候,张心怡总喜欢让林永平搂着,她说这样她才能睡得踏实,可是今天她却背对着林永平默默躺下,林永平从她后面靠近过去搂在怀中,张心怡也没有拒绝,但是也什么话都没有说。
到周五下班后,林永平没有再回家,而是从资源厅直接赶回沙岗村,他给张心怡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但是张心怡还在跟他生闷气,听他说完后便一声不响地挂断了电话。
林永平回到沙岗村时已经六点多了,刘玉梅已经做好晚饭,看来林海明已经将林永平今天回来的消息告诉给她,刘玉梅为此还专门多炒了几个菜。
刘玉梅看到只有林永平一个人来,而张心怡却没有跟他一起过来,便有些不满地说道:“要是知道只你一个人来,我就不炒这么多菜,空欢喜一场!”
林永平笑笑:“妈,心怡不回来,你更应该欢喜,你说你能省多少麻烦!”
“也是,你一个人来,就是往锅里多添一碗水的事儿,用不着专门侍候你。”
林海山看到林永平又买了一箱酒,就对林永平说道:“你海明叔这几天已经找我喝过两场,这脑子一直都跟浆糊似的,今天晚上主角是你,我可不敢再喝了。”
刘玉梅看看桌子上的菜,对林海山说道:“有现成的菜,我看你们别等吃饭后再摆酒场,还不如你现在就把他叫过来,我能少麻烦一回,你们也能早散席睡觉,你看你们上两回都喝到什么时候了,我想睡觉又害怕你们喝醉,害得我跟你们一起熬夜。”
林海山听了,便给林海明打电话,林海明接过电话很快就赶来了,还拎着两瓶酒,进屋后笑着说道:“这两天把二平给你买的酒喝光了,我还踅摸今晚没酒喝呢,没想到二平又给你买来一箱。”
林海山笑笑:“刚才我给二平说过了,今晚是你们两个唱堂戏,我是真不能再喝了。”
“行!以后二平在家里,我就直接冲着他来,你酒量也确实不咋地,一瓶酒你顶多喝三两,最后还把你给喝醉了!”
林永平对林海明说道:“海明叔,我酒量更不行,不过今天我无论如何也得陪你喝点儿
都坐下来后,林海明对林永平说道:“高兴归高兴,今晚我可没打算多喝,三个人顶多喝一瓶,要不然我也犯迷糊,待会儿还有大事儿跟你谈判呢!”
林永平犹豫了一下,对林海明说道:“海明叔,我回家才几分钟,也没来得及问我爸情况,海清叔那边儿是什么情况啊?”
林海明看看林永平,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怕有后顾之忧?这个你放心吧,他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听说至少得判七年,他两个兄弟也得关三四年,即便是将来从监狱里出来,他们弟兄也掀不起大风大浪了。”
林永平有些吃惊地说道:“怎么判这么重?”
“不算重,你是不知道他们合伙贪了多少钱,这十几年贪了四百多万,咱们村两千来人,平均下来他从每个人身上捞走两千块,要不是他们把这些钱退还给大家伙儿,说不定就会判无期徒刑,这下他们赔大发了,不但村干部当不成了,落得里外不是人,听说为了补交脏款,他们弟兄三个都借了不少钱。”
刘玉梅接茬说道:“前两天我见海清他媳妇去赶集,金镯子、金耳坠子不戴了,也不像以前那么有精气神了,蔫了吧唧的,跟她说话也没那么高傲了。”
林海明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弟兄三个把持咱们村这么多年,其实大家心里都盼着他们有这一天,只是慑于他们的势力不敢说出来而已。”
“海明叔,现在谁是咱们村的村支书啊?”
林海山笑笑,指着林海明说道:“你海明叔是村支书,你海生叔前两天也回来了,成了咱村的村长。”
“海明叔,那咱爷俩儿是不是该喝一杯呀?这样吧,我敬你三杯酒,庆贺你当上村支书!”
林海明没有拒绝,跟林永平连喝了三杯,然后放下酒杯对林永平说道:“这是公社李书记的意思,我觉得这是赶鸭子上架,我哪是这块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