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电梯,高富帅还有点犹豫,擦了把冷汗,“远哥,咱非得……”
“以前没发现,你小子怎么这么墨迹!你踢中卫的勇敢果断都跑到哪去了?”高远笑道。
“我踢球防的是人,现在要面对的是母老虎!换谁不打怵!说实话,你不害怕吗?”高富帅不满的嘀咕道。
“我害怕啊!所以才叫你来挡枪啊!”高远一呲牙,大方的承认道。
“尼玛,用得着这么坦诚吗!”高富帅只觉得牙疼。
说话间,两个人就进了老王的单间病房。
病房里,老王正躺在病床上睡觉,秃头上缠着好几圈纱布,胳膊上腿上都打了厚厚的石膏。一旁的各种监测仪器不停的显示着花花绿绿的指标数字,看起来一切平稳。
在病床的旁边,一个胖大到堪称肥硕的女人正坐在那刷手机,看着手机里播放的视频嘎嘎直乐,另一只手里也不闲着,抓着一大把瓜子,不停的往咧开的大嘴里塞。而两条肥腿则舒舒服服的搭在病床上,一晃一晃悠哉游哉。
胖女人看视频看的太投入,竟没发觉高远和高富帅进了病房,直到两人站在她的身边,她还在那哈哈傻笑。
这警惕性,也没谁了。就算有人把老王给偷走了,估计她也不知道!
“咳咳,嫂子”高富帅干咳了两声,提醒对方进来人了。
那胖女人刚才太过投入,突然听到身畔有人说话,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摔到地上。
猛一抬头,发现两条大汉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前,更是惊的好险没从座位上滚下来。
“啊呦妈呀!吓死老娘了!哪来的小兔崽子,不知道敲门啊!把老娘吓出个三长两短来,你们赔得起吗?”胖女人叉着腰破口大骂。
突然,她认出了这两个不速之客中有一个是高富帅,立刻变了口气。
“哎?是小帅啊!哎呦,你可来了,你王哥快不行了!他要走了,我们这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啊啊……老王这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啊啊啊,一天到晚就操心你们那个足球队了啊啊啊……怎么就糟了这么大罪啊啊啊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啊啊……他付出了这么多,你们可不能不管他啊啊啊……这么重的伤,怎么着也得赔个百十万啊啊啊……”
胖女人坐在地上干嚎,虽然干打雷不下雨,但声音洪亮,状若洪钟,估计整个楼层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而且每句话的结尾都拉着长腔,活像是在哭丧,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王已经在病房里挂了呢。
不一会就有好多不明情况的吃瓜群众跑到病房外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高远和高富帅俩人听的满脸黑线,面面相觑,知道这虎逼老娘们难缠,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惊人的破坏力了啊!
高远发现病床上的老王早就醒了,却既没吱声,也没睁眼,仿佛完全陷入了昏迷一样,任由老婆在那撒泼耍赖。
高远心中冷笑,朝高富帅使了个眼色,这是他俩在来的路上商量好的,由高富帅对付老王的老婆。
高富帅看到高远的眼神,面露难色,回以一个“非得这么办吗”的询问眼神。
高远把眼一瞪,又回复了一个“少废话!快点!”的眼神。
高富帅仰面朝天,心中长叹,唉,出门没看黄历啊!早知道还不如今天请假缺训,以后被罚跑几十圈,也比对付这虎逼老娘们强啊!
可是叹气归叹气,高富帅还是硬气头皮来,对坐在地上干嚎的胖女人道:“嫂子,别哭了,和我出去,有话和你说。”
胖女人却不为所动,还在那拉着长腔哭天抹泪,“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啊啊……年纪轻轻老公就受了重伤啊啊啊……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啊啊啊……没个百十万怎么办啊啊啊……”
高富帅额头上汗都出来了,他调整一下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大声道:“行了,别号了,你出来,我和你说说钱的事!”
此言一出,胖女人仿佛是上了发条一样,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犹如川剧变脸般,瞬间满脸堆笑,喜道:
“钱?什么钱?能给多少钱?小帅我跟你说,老王这可是工伤,以后弄不好会留下啥后遗症,钱少了可不太好办啊!”
高富帅也不在搭理她,一言不发满脸黑线的走出了病房,胖女人哪还有半分迟疑,跟屁虫一样喜滋滋的追着高富帅也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高远和老王,高远先不疾不徐的把病房门给关上,然后朝老王走了过去。
老王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仿佛还陷于昏迷一样。
他装的挺像,只是监测身体指标的仪器却出卖了他,心率波动的曲线大幅跳跃,随着高远越走越近,心率从70直奔120。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早醒了!”高原冷声道。
老王却还是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没听见一样。
高远又好气又好笑,这老家伙是铁了心的不想搭理自己啊!高远来到老王床前,突然出手在他面前使劲挥了挥,老王却还是纹丝未动。
这老小子……
高远环视四周,只见病房里的衣架上挂着老王的衣服和裤子,他走过去,摸了摸裤子口袋,找到了老王的钱包。
“荷,鼓鼓囊囊钱还不少呢!既然老王还没醒,屋里又没人,我就先拿个十来张,估计也没人知道!”高远一边掏钱一边大声的自言自语。
“你给我把钱放下!”身后响起了老王的爆喝。
“呦,醒了啊!”高远乐呵呵的把老王的钱包扔给了他。
果然,对付守财奴的最好办法还是谈钱!老王和他老婆真是天生一对,两个奇葩!
老王接住钱包,半秒钟都没耽误就打开查看,生怕高远真的把他的钱给顺走。
高远笑吟吟的看着老王在那忙活,仿佛在看一个可悲的小丑。
见钱没少,老王把钱包往枕头下面一塞,怒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是来催账的”高远说的风轻云淡。
“催账?催什么账?”
高远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摞厚厚的账单,这是他和高富帅刚刚在医院的自动服务终端上打印出来的,高远看了看,不疾不徐的说道:
“医药费、诊疗费、护理费、单间病房费……嗯,这是多少个零,看的我眼晕,别着急,我仔细数数啊,我靠!老王,你欠医院的费用已经够在三环买个一居室了!”
老王面色很不善,色厉内荏的吼道:“我是为球队受的伤!我为球队流过血!这是工伤!高富帅说过医药费的事不用我们管!”
高远冷冷的道:“你为球队受伤流血,和高富帅有什么关系!”
“他是球队的投资人,我是球队的教练!我为球队受伤,医药费当然得他来出!”老王理所当然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