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生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也并非宽容慈悲之人。
这血海深仇,她做梦都想报。
但却不想让图拉因此涉险,更不想拖累救独会。
这也是七生一直未向图拉提及此事的原因。
起初,她想凭一己之力去解决这件事情。
但如今她身份特殊,受控于皇宫制度,唯有靠图拉的帮助才可以调查此事。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图拉道。
“万事小心,无论你查到什么,都不要以身犯险。”七生道,这也是她最放心不下的。
此事和燕府有着莫大的牵连,燕府虽不似之前那般鼎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危险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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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燕府。
“黑营军那边有消息了么?”宁青问。
“黑营军那边说,他们去了北摩探查,说当初确实有一批北摩铁骑侵扰东辰边境的村落,掳走了一些孩子,据说是北摩大祭司的人。他们只在李河村抓走了一个孩子,说是个狼孩。”柳氏道。
至从上次楚枫皇子带着玉儿公主到燕府探亲后,宁青便花了大把的银子,让黑营军寻找那孩子的下落。
“那孩子现在何处?”
“据说后来那狼孩被巴图将军带走了,再后来又被巴图转送给了玉儿公主,玉儿公主将那孩子和狼关在一起,被活活咬死了。”
柳氏嘴角勾起笑意,犹如心头大石落地般。
“尸首带回来了吗?”宁青道。
要知道黑营军向来是用人头来交货的。
“据说那孩子的尸首被扔到了乱葬岗,北摩的乱葬岗旁常年养着一群秃鹫、乌鸦、豺狼,此事又已经过了一年多,尸骨成堆,恐难找到她的来。”柳氏道。
“没有尸骨,我怎知这黑营军是不是在诓我。”
宁青皱眉,对此很是不满。
“黑营军那边说,这事儿涉及玉儿公主,说若您果真不信,可问……问玉儿公主,便可一清二楚。”柳氏大着胆子道。
“混账!”
宁青将一旁的茶杯摔个稀巴烂。
她身为东辰国大将军燕琪的妻子,燕府的宗妇。
难道要她进宫去问一个六岁的孩子,她在北摩时是否杀过一个狼孩么?
“小姐莫要动怒,这黑营军可是第一杀手帮派,最是讲究信誉。再加之他既然敢把玉儿公主搬出来,便是不惧怕您继续查证此事,依我看来那孩子多半是真的死了,否则黑营军也用不着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撒这个谎。”柳氏道。
宁青沉思了片刻,心里嘀咕着,柳氏说的也不无道理。
黑营军虽不见得每次任务都能成功,但却不会隐瞒或欺诈客户,更不需要编这样的故事来诓她。
毕竟西宫可姓燕,玉儿公主和燕府也是算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他们想确认此事并不难,何必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儿。
只是,自从上次看到玉儿手腕上的月牙印记,宁青心里便如同扎着一根刺,耿耿于怀。
可毕竟玉儿是燕卿的外孙女,燕琪又酷似亲姑姑燕卿。
玉儿和燕琪本就有着血脉联系,有同样的胎记并不稀奇。
宁青喃喃:“难道是我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