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头想想,刚才为什么要下意识地一抬脚呢?
基美尔细思之下,心潮起伏。看来医生的职业烙印已打在了他的骨子里。就算递了辞呈,遇到病患,哪怕是穷凶极恶的死对头,他的第一反应,依然是救治。换句话,他本打算一动不动地藏在崖下,等杰西这个威胁彻底解除了再出来。真那样的话,现在他可能已无力回了。
是自己的职业本能救了他自己!基美尔正激动,又听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杨成
贵发动了大奔。基美尔立刻翻身上马,发出口令:“黑玫瑰!快拦住他,他必须马上接受救治!”
但基美尔心里却已不抱希望,以黑玫瑰这速度,怕是难了!
谁料黑玫瑰长嘶一声,四蹄一纵,如箭离弦般向目标飞驰而去。基美尔只觉得劲风扑面,快意中又有些害怕:他可从没骑过这么快的马,要摔下来就惨了,但这个担心完全像是多余的,尽管黑玫瑰四蹄如飞,基美尔却丝毫不感颠簸。一琢磨,他差点又叫出声:走马,黑玫瑰是匹黑走马!只有走马才能跑得这么稳当!
基美尔听老骑师过,所谓的走马,相当于饶顺拐,奔跑时处于一侧的前后腿同时起落。走马万里无一,可遇难求,飞奔时就是马背上放一碗水也洒不出来。
黑玫瑰如风似电,眼看追上了大奔。大奔却失控了似的左摇右摆,突然方向一歪,向河心的沙洲冲去。基美尔心一沉,看来杰西已进入了发病状态。
黑玫瑰见状急了,拼力冲刺,终于抢在大奔前跑到了沙洲最高处,然后一个人立,兴奋地嘶鸣着,而大奔跟在后面冲上浅滩,车身一抖,熄火了。
基美尔冲上去打开车门,将陷入昏迷的杰西拖拽到沙洲高地上,对他进行了紧急救治。良久,杰西缓过了气。看到基美尔,他大惊,正要起身,被基美尔按住:“别动,就这样半躺着,别话。”
杰西的酒醒了,他别过头闭上眼,心中五味俱全,眼角沁出一丝清泪。
现在当务之急是叫救护车,基美尔正要到车上去找杰西的手机,一抬眼,坏了:大奔晃晃悠悠被河水冲进了深水区。
水寒刺骨,又正涨水,基美尔不敢涉险,好在还有黑玫瑰,可以骑着它冒险过河去求救。可基美尔刚一转身,又听“扑通”一声,黑玫瑰倒下了。黑玫瑰喘着气,嘴角渗出了稀薄的血沫。见基美尔奔过来跪下,它抬起头,感激地舔了舔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基美尔正悲不能抑,又听身后传来呻吟声。他一扭脸,糟了。这时月上中,气温骤降。风一吹,他一身单薄的骑装已抗不住冻,杰西更是嘴唇乌紫地缩成了一团,闭眼“哼哼”个不停。再不想办法,两人都会冻坏。要是因寒冷再次发病,恐怕杰西熬不到亮。
望着黑玫瑰,基美尔暗叫声“对不起”,含泪抽出了削蹄铲,剖开了马腹。摘除内脏时,一股热流从手上传来,他知道有救了。他把马尸拖到背风处,和杰西轮流躲进腹腔取暖。快亮了,热腾腾的马肉冷了,而杰西也发起了烧,随时可能出现不测。
基美尔沮丧到了极点,他这才真正懂得了啥叫心力交瘁。
突然,河边有人在喊他科主任!基美尔激动地站起身,又软软倒下,昏了过去。
…………
……………
又是几分钟过去,虽然查尔顿没有破门,但右路这边已经是频繁被攻破。其实查尔顿的左边锋内撒并不是多么多么强悍,招式也没有特别花,但斯托克城的右前卫杰梅恩彭南特就是容易被过。
球迷们也许会想起通恰伊桑利,但事实上桑利在这里也阻挡不了。本场比赛之所以换人上来,就是因为桑利发挥不行,甚至比杰梅恩彭南特差上许多。右路最好的前卫都在这了,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以后的事儿以后在,目前该怎么打,才是最重要的,他们都来到了这一步,当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他们也想证明他们是可以的。
王坚看见杰梅恩彭南特那么吃力,又观察了一下内撒的惯用招数,便趁着空闲的机会,跟右后腰换了位置,顺便也过去告诉杰梅恩彭南特一些特点。一番如此这般以后,杰梅恩彭南特竟然听得是频频点头,觉得没问题了。
就在王坚给杰梅恩彭南特秘密传授破解之术后两分钟,查尔顿的内撒便再次向斯托克城的右边路跑了过来,这次又是带球突破。
因为多此成功过掉杰梅恩彭南特,所以也没有太顾及,带了几步后便直接趟球要突破了。
就在这时候,杰梅恩彭南特突然斜向加速,赶上了内撒的脚步,一个沟塘退,把内撒连人带球铲翻在地,落地后的内撒,还一脸懵逼,不知所以,他搞不懂为什么会被看穿,难道是王坚来到现场了?又抬头看了一眼,王坚在远处笑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