矶子摇手,苦笑道:“我此番已经这般模样,如何还能见什么人才?人才纵有不少,料想恐皆不能继承义父之志。似那智族后裔,再无他人。更何况我在出榜之时,便已经安排了专门负责的贤者、长老。你将你带来的人送去给他们吧,我现在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仲夷但见矶子模样,也知道此时的矶子不宜会见外客。本欲告退,却忽的想起姝妤临时嘱托。左右盘算之余,最终还是决定让她试一试。于是便又告矶子,言道:“大王身体有异,臣身边却偶得一神医。大王若应允,不妨让她来为您看一看。事若不行则罢,若能成功岂不更好?”
矶子苦笑,摇头叹道:“我自兴兵以来,素有圣主之名。今以夏立国,主宰万民。回忆昔日雄风,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之前见过那么多的医官,他们都对我投来了迥异的目光。我现在再也不想见生人了,你且让他去吧。”
闻听矶子所言,仲夷也是无奈。一声叹息之间,只得暂且退下。
既出内廷,便与姝妤再度相会。姝妤询问其中缘故,仲夷均以实言相告。
姝妤惊奇道:“大王当真病得那么重吗?”
仲夷点头,叹道:“是啊,而且不愿意见外人。我把你交给我的话全说了,奈何大王还是不允。似此这般,却当如何?”
姝妤闻听矶子病重,心中暗喜。转眼一寻思,却又怕仲夷借此哄骗。为求真实,还是决定要努力一把。于是一声叹息,言道:“大王所以不用我为他诊病,其因在于此时他不想见生人之面而已。今恳请仲帅再走一遭,说我这医官不用见他的面也能为他诊病。”
仲夷闻言大奇,问道:“诊病先诊脉,若不见面搭脉,如何得知病因呢?”
姝虞笑道:“搭脉诊病,未必需要见面的。我有金丝三条,可系在大王手腕脉门处。我以金丝为线,五十步以内诊病不出差错。”
仲夷惊奇,于是再入内廷告知矶子。矶子不信,出于好奇准其请。仲夷随即带姝虞上来,只取金线三条系在矶子的手腕上。姝虞坐在外面,手里牵住三根金线的另一头。手指轻轻弹动之间,心中已然清楚。
仲夷问道:“怎样,这病有的治吗?”
姝虞笑道:“此为凡事堵心,体内集火所致。我有妙方,可根治此病。”
言毕拿起执笔如走龙蛇,顷刻之间已经将药方写了下来。侍从拿去,以此配药熬制。仲夷恐有事故,提前配出一副让侍从先喝。待侍从服用多时无恙,这才命人端给矶子来喝。矶子老远便闻到一股奇异的药香,那香味让他难以形容。侍从解释,矶子这才明了。心道:“如今我病体沉重,凡事不妨试一试。且看这民间医官,到底本领如何。”
想罢一捏鼻子,将一整碗的汤药全都灌进了肚子里。
不多时,肚子里便有反应。矶子疼痛难忍,忽的一声惨叫,赫然昏厥倒于床下。面色苍白之间,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血色。璋滁为内卫总领,见了大惊失色。为之震怒之间,赫然带兵便出。但见姝虞面,一伸手便将她按在了地上。此时仲夷尚且在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正欲询问之间,却被璋滁奋力一把直接推开瘫倒在了地上。
璋滁大怒,喝道:“仲帅,我素来对你极为敬仰。但是此番,也要对你无礼了。今日我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定然要杀了这挨千刀谋害大王的妖妇。”
一语出口,手中刀已然出鞘。
这正是“大帅剑下方脱险,如今将军又拔刀”。预知姝虞性命怎样,矶子安危若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