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出班,谏言道:“大长老既然曾经有言在先,王既然答应了,恐怕此时不宜反悔。更兼北境凶险,以微臣之言,不如遵从大长老曾经决策。以免损兵折将,再生枝节为好。”
幽毖点头,言道:“此言的确有理。”随即转首陈基,言道:“非孤不令将军去,实乃帐中诸将之意。”
听闻幽毖这么说,陈基便喝苏牧道:“靖王此言,只恐为了一己私利,不知可为国事着想过?”
苏牧大惊,反问道:“我坦言己见,如何却说我为了一己之私?”
陈基冷笑,言道:“具体为何,只怕靖王心中自己清楚。我为国事不惜己身,靖王何以这般阻挠?莫非鄒融、茂都皆被王与我所灭,靖王只恐我再立功勋,日后和你齐位而居,以此构成了对你的威胁吗?”
“这,这话却是从何说起的?”
苏牧不觉惊惶,幽毖随即拦阻。
“好了好了,陈将军也是立功心切。靖王虽然说的在理,此番料也拦他不住。”
一语言毕,便有转向陈基。
“将军既执意要去,我也不便阻拦。”
于是唤来侍从取酒,当着群臣的面为陈基践行。
“将军为我大夏国事,忠勇可嘉。只是北境凶险,将军万事需当小心。若有不便,即可回返便可。切勿逞强,害了一世英名。”
陈基从其言,就此饮了酒,傲然离帐而去。
苏牧一声叹息,问道:“王既已答允了大长老,如今何不阻拦他?”
幽毖故作难态,言道:“非孤不加阻拦,聚将之时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陈基秉性如此,量谁能拦得住的?更兼孤认为他说得也没什么错,狼族此番若去,日后定然也是我大夏的肘腋之患。既如此,且不妨让他去试试。便是不成,以陈基的处事能力来讲,回归而来只怕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
“行了,此事便到这里吧。”幽毖打断了苏牧的话:“靖王前番助我拿下了古国,如今又来相助实在辛苦。不若权且退去休息,陈基那边我自然会派兵接应他,无需靖王挂怀。”
闻听幽毖所言,苏牧不敢再说。于是与诸王群臣一样,就此拱手退下。
幽毖望着他们相继离去的背影,心中暗笑道:“似如此,只怕陈基无有复归之日。古国既为我亲手所灭,大权岂能再交付到他人手中?还有你们,早晚会和他今日的下场一样。曾经迫于形势的封王之权,孤早晚都要将它们一一收回的。想我大夏建立不易,又岂可因此和你们平分?此番我便拿古国开刀,先除了陈基这心头大患,之后在和你们慢慢计较。”
幽毖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决策,而放纵狼族以此北去,无疑也是别有用心的。就像他和鄒融坦言的那样,要创造一个崭新并且绝对一统的天下。而一场在大夏国中暗潮涌动的战争,也由此在静默中悄然孕育并拉开了崭新的帷幕。
这正是“若非形势迫眉睫,安使诸王分夏朝”。预知幽毖行事怎样,夏朝命运又当作何逆转?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