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疯了吗?这诏书是我们苦心得来的,你又怎么能……”
面对邹融的异常举动,茂都无疑心中充满震惊的同时,也显得极为不能理解。他想要阻止并且将诏书从火盆中抢救出来,却没想到刚刚迈出一步,就被邹融死死的抓住了手腕。
茂都充满惊异的看向邹融,而邹融目光里的冷漠与决绝却令茂都再一次有种发自内心不寒而栗般的感觉。
“将军觉得,这份诏书是闻寿的好意吗?”
“难道先生不这么认为?”
面对茂都充满疑惑的反问,邹融不禁充满自嘲的一声冷笑。
“将军真的是太小看闻寿了。我们在古国五年了,和他相处的时间难道还少吗?以他刚强的性格,你觉得他没有理由会选择这样做吗?他的心胸虽然并不宽阔,但却是那种誓死不悔选择屈服的人啊。”
邹融的提醒,无疑是紧急并且必要的。
茂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似乎才从欢喜中醒觉了过来。
“先生的意思是……”
“福从天降,这是将军面对这份诏书的认知。在我看来,这封诏命,根本就是足以将我们送上万劫不复般断头台的催命符。”
听到邹融这样的话,茂都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虽然还有些想不透其中的道理,但他心中却非常清楚,邹融此时的言辞绝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们心中的理想是一样的,那就是让曾经没落的古氏一族彻底得到复辟。如果这封禅位诏书并不是一个陷阱,那么邹融绝对不会义正言辞的选择这样的拒绝方式。
看着火盆中逐渐被烈火吞噬的诏书,邹融目光迷离、深邃的同时,居然在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般的冷笑。
“闻寿啊闻寿,你临死还这么的用心良苦,真的是难为你了。你希望我继承王位,从而用这样的方式向子储间接传递消息,证明你是被人害死的。而本愿寺之变的结果,无疑也会让子储因此起疑。世袭罔替的诏命是曾经子储赋予诸藩王的特权,而这样的特权恐怕任何一个藩王也不会大义到将他交给到外人的手中吧。尤其还是我这样的一个古族部落的人,子储就更加不会相信了啊。你想用你的死,来完成你最后一次谋略的设定,从而引来子储以及大夏的兵马帮你铲除掉我。你要拉着我和你一起下地狱,只可惜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一番自述,茂都也随之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