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肃既去,姝妤便陷入深沉。她细思闻肃刚刚所言,也的确不无道理。不禁一声叹息,心道:“闻肃所言,倒是不得不虑。若大王还在,届时便是子储到来,他只需一语便可戳穿了我们的谎言。如今大事全都迫在眉睫,试问又岂容有失?若令矶子更改心意,无疑势必登天。既如此,怕是不能留下他的性命了。”
心中既有盘算,便既暗藏利刃,趁夜来到内廷。正逢矶子熟睡,姝妤见时机成熟,便欲对矶子下毒手。正欲取利刃出来,不想矶子身旁所立神兵罡天杵绽放出夺目异彩来。
一道神光,恍然惊雷乍现。矶子恍惚转醒过来,吓得姝妤就此惊倒在地。怀中匕首虽然落在地上,奈何姝妤反应也快。自己瘫倒在地上的同时,也用身子将落在地上的匕首盖住。
矶子见姝妤倒地,不知何故,便不禁疑惑般的询问道:“这么晚了,女先生不知所来何事?”
闻听矶子所问,姝妤惺惺作态之间,掩面哭泣道:“臣虽不才,蒙受大王厚恩。今大王有疾,恨无回天之术。”
矶子心中感动,叹道:“世人性命,无一不系于苍天。此我命该如此,岂是女先生的过失?先生自随我,内廷政事无不尽心。对我如此挚诚,我心中感念不及,还能有什么别的奢望呢?”
姝妤哭泣道:“人命虽在天数,但今事已至此,臣不敢不尽最后挚诚。如今大王病体沉重,而仲帅却还远在边关。臣恐大王身体有恙,无缘见仲帅最后一面。今夜特来侍奉,只想以平生所学延续大王最后寿命,不想却遭神兵妒忌。”
矶子闻言,其心如碎,叹道:“神兵再神,不过兵器而已。一心只为护主,岂能通晓人意。此番我身体无力,已经挪不动它了。既然神兵不容,我和女先生且去偏厅那边。那里没有神兵利器,方便女先生为我诊治用药。”
姝妤暗喜,从其言。
矶子遂强撑着起身,不想神兵却无故倾倒。如同臣子跪拜,拦阻矶子去路。矶子环首去看,但见神兵周身颤栗。杵头魔王双睛闪烁,似有祈愿哀求之意。心中烦闷之余,居然抬起一脚将它踢到了一边,喝道:“女先生对我挚诚,为我最后续命。此番情怀,岂是你一块废铁能够了然的?”
一语出口,罡天杵浑然无光、再无异样。矶子也不理会,径直缓步便往偏厅去。姝妤见了,忍不住一声叹息。回首神兵罡天杵,竟见杵头魔王双睛淌下两条血泪来。不禁充满敬意的深施一礼,暗道:“神兵护主,其心可悯。可惜矶子天命已至,非你所能挽回啊。”
想罢,赫然再度掏出匕首。
不等矶子到偏厅,便从后面出手。只一刀,便将他头颅斩下。可惜人族一代雄主,二十岁得志。后兵出起源,重贤才、修法度、击魔兽、拓疆土万里并开商务先河、最终立国大夏、承继天位、受万民仰望。虽对人族崛起起到至关重要的莫大作用并且筑建万世仰慕之伟业丰功,然而却由此殒命。
最终为姝妤所杀时,矶子享年五十一岁。因为功勋卓着,被后世尊崇,谥号“圣主”。
姝妤既杀了矶子,心中也是惶恐不定。忽然感觉不远处一道黑影,刚刚放下来的心,便有提到了嗓子眼。她喝了一声,那人影随即隐遁而去。姝妤心中惧怕,只恐因此东窗事发。于是手中提刀,拔腿便追。
这正是“自诩瞒天能过海,岂知隔墙有耳知”。预知窥视者具体何人,姝妤计谋败露与否?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