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事僵在了这里,魏郡其他各地,土地基本都丈量结束,该没收的没收,该征税的征税,唯独邺城搁置在了这里。
卢植数番催促岑熙,岑熙就催促邺城县令,以至于邺城县令在不足一月内换了两任,第三任干脆称病拒绝赴任。
这下轮到岑熙为难了,在宾客的建议下,岑熙只得谎称大雪严寒,他年老体衰,恐不能担此大任,恳请州牧大人亲自解决。
卢植知道迟早会是这样的情况,他在接到岑熙的文书之后就着令治中杜韦坐镇州牧府。
他本人带赵普、赵云率五千将士奔赴魏郡。
魏郡在汉末是非常重要的区域。辖十五县,郡治在邺,再向南是为河内郡,司隶校尉部,算是扼守河北门户。
郡内驻有守军两万余人,如果岑熙动用武力,看似可行,但其实未必。
赵忠敛财无数,家族可谓财力雄厚,难保军中校尉等不被他们收买。何况赵忠权势熏天,真找个由头杀了他这太守。
然后再诬告罗织莫须有比如危害地方谋逆等罪名,在汉灵帝那指不定还能蒙混过关。
所以,岑熙不得不请州牧亲自解决这个问题。
这同时也是卢植亲率五千军士赶赴魏郡邺城的原因。
高邑距离邺城三百里余里,卢植所部大部分为骑兵,但遇上风雪天气,也是履步维艰。
好在这场大雪并不持久,一天一夜就告终止,在出高邑的第四日,卢植抵达邺城。
岑熙亲自带人在城门处迎接,卢植着令校尉郑勇率军在城外驻扎,他带赵普叔侄赶赴城内。
“广正有罪,请州牧降罪。”到了官衙,卢植刚刚坐定,岑熙拱手拜倒。
卢植皱眉道:“岑太守何故如此,你何罪之有啊?”
岑熙伏地道:“下官身体康健,谎称有病,诓骗州牧到此邺城。”
卢植哪里不知道?他起身扶起岑熙,“这魏郡这邺城本就是虎狼之地,你不必自责,是我该早点来的。”
双方就坐,岑熙着人准备宴席为卢植等人接风洗尘。
不过说是宴席,并无管弦乐舞,饭菜也说不上珍贵丰盛。几人反倒是一直在商议政事。
从岑熙口中得知,这赵忠以及其族人的根基就在邺城。他私建豪宅规格比王府还要奢侈,早超过侯爵的规格。
其弟赵虏收养门客义从多达千人,在邺城横行无忌,曾因县尉钱通巡街扰了他欺凌妇女的雅兴,当众将其打死在街头。
岑熙任太守之后,赵氏略有收敛,不过也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不来寻衅生事而已。
邺城内不提,赵忠族人广布邺城附近各地,豪取强夺侵占土地无数,乡里之间根本无人能制。
“广正不必忧心,明日我亲自登门传达指令,我看赵虏有什么话说。”卢植示意岑熙莫要担忧。
岑熙忙道:“州牧大人不可,那赵虏的宾客中多有刺客游侠,还是小心为上啊!”
“大人不必担忧,子龙陪同州牧大人同去,那帮贼人无处下手。”赵云起身毛遂自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