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其人自卢子干被罢免了冀州牧,一直都是白身,年前圣上欲征召他为侍中,他还托病给推掉了。”赵忠负手来回踱步,“这等白身若是派遣刺客杀他,有成功的可能吗?”
暗杀自古以来就是对付政敌最常用的方式,赵忠据中常侍多年,身边自然是有培养的刺客,因蹿一选择仍然是暗杀。
许嵩道:“恐怕不太行,去年赵爷就曾经买通岑熙的襟弟夏德,派遣刺客到太守府暗杀卢植。那赵普的侄子赵云勇冠三军,以一敌四给全杀了。何况赵普庇护于崔氏门下,那崔超是常山郡太守,对他器重有加,有赵云加上崔氏的保护,派遣刺客多半不能校”
赵忠沉吟道:“暗杀不行,他又不是官员,想要治他的罪都没有个由头。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许嵩这等人既然已经在赵忠面前提起赵普,自然胸中已有谋略。
“君侯勿虑,这赵普托病推掉侍中,我们不是正可加以利用吗?只要能证明他身体康健,这可是欺君之罪,还怕他死不了?”
这年代托病推辞赴任的士人多得是,赵忠一开始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这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哪怕是汉灵帝刘宏。因此事他心中还颇为不满,可因此治罪那也不过去。
但是,倘若再加点别的事情进去,那可就不一样了。
“我这就去见圣上,”赵忠一刻也不停留,直奔南宫而去。
“赵常侍,陛下正有事在忙,”宫门的太监见到赵忠慌忙行礼。
赵忠听着里面嬉闹的声音,知道汉灵帝在和缤纷宫女们玩闹,此时确实不便打扰,“无妨,我等等便好。”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赵忠再遣那太监进内通报。
不一时,太监折回,向赵忠恭敬行礼,“赵常侍,陛下有请。”
赵忠心中一喜,那赵普性命休矣。
“赵常侍这般急于见我,是有什么事吗?”汉灵帝赤脚跪坐在软塌上,颇有些意兴阑珊。
“确有要事禀告。”赵忠拱手行礼。
汉灵帝道:“有什么事,你不妨直。”
赵忠轻声道:“此事乃是事关卢尚书旧部赵普,仆深知陛下对他甚是抬爱,曾想征召为近侍,因此对他也就额外上心了些。上午时有宾客回禀,那赵普”
汉灵帝微皱眉头,“赵常侍何故吞吞吐吐?你直便是。”
赵忠这才道:“那赵普居然诽谤朝廷,是如今陛下昏庸朝政混乱,他宁可做一布衣百姓,也绝不入京为官。”
汉灵帝大怒,“竟有此事?”
赵忠忙伏首道:“千真万确,那赵普实是狂妄自大之徒,屡屡托病不应征召,不过瞧不起陛下,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罢了。陛下若是不信,正可派人暗中查探,此事定然不假。”
他这六分假话,四分事实的法,正中汉灵帝逆鳞。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帝王,哪里还会想这么多,当即就下令,捉拿赵普入京查办。
消息从宫中传到尚书台时,卢植正和京兆尹司马防谈论诛宦一事。
立志成为忠贞名臣的司马防,觉得此刻朝内士人公卿万众一心,正是彻底诛杀殉的绝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