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蠢货老爹,是‘赤色星座’的副团长。”
如果说,“威尔”家族因其神秘的地位以及偏重研究的家族传承性质,并不为常人所关注,那么“赤色星座”猎团足以称得上一句人尽皆知,凶名昭彰。
北地规模最庞大,武装力量最强盛,也最生冷不忌,无恶不作的第一猎团,与根据地建立在南方的“十字”猎团遥相对峙,气焰之盛甚至能让猎人协会礼让三分。
与“十字”的恪守秩序不同,“赤色星座”是出了名的“只要价钱够,协会会长都能给你杀了”。小到寻人、保镖雇佣、样本采集,大到杀人、截货、偷猎,纵然还没撕破脸皮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交易直接摆上台面,但只要是生活在北地的人,对这些家伙的赫赫凶名都心知肚明。
而其他三人都想不到,少言寡语的冰山美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赤色星座”副团长之女。
达尔文心里不免自嘲了一下,想不到参加猎人训练营,随便组的队员,来头不比自己小,自己属实也沾上了点家族里的傲慢,不过没等自我批评上两句,艾伦娜有些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副团长之女这种可笑的称号,谁爱要谁拿去。”
“从小到大,每一个人同龄人,甚至长辈,只要听说我的父亲,无不礼敬三分。”
“然而那眼神里,除去三分让人作呕的巴结,剩下七分,”
说到这里,艾伦娜迟疑了一会,像是在组织言辞,
“大约是看向恶龙子嗣的那种,恐慌和厌恶吧?”
小队其他三人倒是没什么表示,哈鲁有着不愿回想的沉痛过去,达尔文自己身世不俗,罗尔就纯粹的是没什么心眼,只怕是对“赤色星座”的名号都不甚了解。
清冷的声音还在继续讲述着属于自己的无奈:
“很抱歉,我并非有意隐瞒。不过既然达尔文都愿意把家里那些事说出来,我也不在乎告诉各位我的身份了,哪怕你们会因此排斥我。”
“虽然我本来,也不怎么合群,就是了。”
“我并不喜欢我自己的身份。”
“我更恨的,是那个眼里除了任务报酬,只剩下战斗的疯子老爹了。”
艾伦娜有些凄凉的诉说着积压了很久,无处倾泻的恨意,
“我的母亲很照顾我,完成任务之余,不忘和我分享见闻,教我使用双刀的技巧。”
“我不知道这么温柔美丽的母亲,我老爹哪一点配得上她?”
“六岁那年,我突然得知噩耗,母亲牺牲在了任务中。”
“那一场任务,明明是老爹和她一起去的。”
“后来,我在其他团员的谈话里,听到了一些琐碎的传闻,细节已经无法辨清,但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确定。”
“是我老爹,为了击杀那头怪物,亲手结束了我母亲的生命。”
“呵,可笑吗?我母亲还和我说过,她俩的海誓山盟。”
“到头来,自己最珍爱的人,反到成了夺走自己生命的恶魔。”
“而那个恶魔没有半点良知,既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伤,更没有丝毫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