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看了我一眼,转身走掉了,我靠在石栏上,看着她们离开,天上的太阳离开了云朵的遮蔽,照亮了整条河岸,我挥着手喊:“我叫青檐,青石的青,屋檐的檐,你记得了吗?”
烟萝回过头,我看见了她不解的表情,听到了她对我说:“记得了,以后找你玩啊!”
我带着眼泪,笑着对她的背影轻声说:“来找我玩啊!”
“我爱你......”
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到了五船桥下,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压抑或者解脱,是开心或者难过,我不知道,我是带着怎么样的前程走过了这样的归途,找到了大叔,告诉他,能够回去了。
当我找到大叔的时候,他正坐在石渡口上,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有一种特殊的韵味,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在石头上点了点烟头,重新叼在嘴里,从椅子的另一边拎起了一个东西,拎在我面前问我:“挂在船头,怎么样?”
我看了看那个崭新的船灯,突然笑出声了,点点头说:“挺好的。”
看着面前粼粼波光的河面,夕阳渐渐地失去了颜色,有些不舍,问:“挂上给我看看?”
大叔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喊了正在歇工的四兄弟过来,船灯挂在船头,第一个摆了出去。
四条船跟在他后面,摆到了三条河中间,并排起来,五个人手扶着橹,站成了一排,船灯闪烁的灯火,就在黯淡下去的夕阳里,仿佛着凉了整个三条河。
我跟大叔说:“再见。”
他笑着说:“再见。”
在大叔的院子里,我一夜没睡,看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再看看背后窗子里的灯光,安慰自己说:“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第二天早上,似风和似水也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传红衣服的小姑娘,我有些愕然:“你俩不会穷困潦倒投奔了拐卖团伙吧?”
似水踢了我一脚:“说什么鬼话?这是我们家一个可怜的小家伙,不想在家里呆了,我们就偷偷把她带出来。”
我看了看似风,他也是一脸无奈,显然是似水的馊主意。
我看了看红衣服的小姑娘,耸了耸肩:“这下算是齐了。”
似水不懂:“什么齐了?”
我摇摇头,把大叔叫过来,脱他把红衣服的小姑娘送出去。大叔缠着一捆船绳,问:“送哪?”
我把那本地图留了下来,给他画了个圈。
“边陲镇,风特别大。”
回时光屿的车上,我掏出时光花,轻轻用手指点着它的花蕊,小声问:“这下你满意了,让我们回去吧?”
时光花的光芒闪了又闪,一直闪到了时光屿的海边。
趁着月色正好,我把时光花插在了当初掉落的那个地方,时光花的微光忽闪着,渐渐地,海滩上开出了另一朵,然后再一朵,接着再一朵,越来越快,开满了整座小小的海岛。
最后,微光变成了白芒,整座岛璀璨成了一个天堂,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全是白色。
再次睁开眼睛,依然还是那个海岛,依然还是那片天空,仿佛空气多了一些属于我们的东西。
似水抻了个懒腰,躺在沙滩上问我:“你说我们不会是就做了个梦吧?”
我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看了看手机,更新了一下网页,发现居然就是我们离开那天的第二天早上,而海滩上也依然是当天晚上的那些人,没有人注意我们,没有人发现有人消失过,就像真的是只做了一场梦而已。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从沙滩上爬起来,结果伸手一拄,就摸到了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一直画着黄色向日葵的风铃,我伸手拎起它来,风铃就在海风中清脆地响起。
叮铃铃......
叮铃铃......
我笑了,回头看似水。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