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章 边陲镇的女歌手(一)(1 / 2)青檐阁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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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变的,都会变的,当年多么笃定说自己归来还是这个自己的少年,多少年过去站在同样的地方,身旁站着同样的人,你回头看过走来的路,发现他们变了,自己变了,变得和自己印象里完全不一样了。

突然发现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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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还能回到这个地方来,就在一个同样失落的夏天,走进了这个边陲的小镇,踏着它破旧的石板路,路过了镇口的小石桥,看着桥头飘荡着的青幡,有些恍惚的感觉。

第一次来边陲镇,是第一次高考失利的那一年。

我跟人说,无所谓的,无所谓的,三本我也走了。

结果成绩出来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样三年过去,就去了一个自己明知就不是自己归属的地方,心里居然就生出一种不甘。于是毅然决然地过上了复读的那一年,考到了我现在的学校,说不上是不负青春,但至少还证明青春没有白费。

那个时候,我的状态很不稳定,跟家人吵架,和朋友闹矛盾,打架、喝酒、熬夜,觉得自己混日子是不是就没个尽头了,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人过来找我,说带我去一个地方。

这个人就是伊筝。

我不否认是因为带着一些迷茫而回忆起了伊筝,才从半路上改变了方向,改成了向着边陲镇的方向。

但是在我看到那五个模糊影子的晚上,我在船头坐了好久,直到河水把小船从五船桥的这边飘到了那边,我才回过神来,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很奇怪的感觉。

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如此地笃定,他们就是我想看到的那五个人,那五个曾经被人们称为三条河上的英雄,最后成为了灵魂的撑船人,如今已经被人们遗忘的人。

摇着船回到渡口的时候,我把送丧灯葬在了渡口旁边老人常坐的那个地方,立了一个小小的坟冢,没有墓碑,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既然老人让我来撑这最后一趟船,那么这样一个坚持,就该我去埋葬下来。

于是我在渡口坐到早上太阳升起,回了宾馆,没有跟吴老头说我经历的事情,没有去寻求什么答案,什么事情的真相。

大概是因为,突然觉得,什么答案,什么真相,都已经无所谓了。

老人能把灵魂渡到对岸吗?他的兄弟们都在等他吗?他不知道的,但是他相信了,于是答案就变得不再重要。那么我看到的影子,是老人吗?我要去的地方,是归去吗?我相信了,答案也变得不再重要。

于是,我抱着回忆的目的,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伊筝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她最后还是没跟我说过,或者当时也没有机会说起,这样一个小镇,到底有什么样特殊的地方,到底为什么会让她觉得带我过来就能解救我。

或者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带我来的那天,刮着很大的风。

那天的风,格外的喧嚣,带着去年的落叶和今年的飘絮,从山口吹向河的另一边,刚进镇口的那一天,我们俩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没经验地带着超大的行李包,站在石板桥上,被山口的风吹成傻逼。

艰难地走过了石板桥,都没来得及看桥下的河水是不是像网上的介绍一样清澈见底,匆忙地进了边陲镇,想赶紧找个民宿住下来,结果刚过了桥,就看见了那张青幡在狂风里呼呼猎猎地抖动着。

青幡上只写着两个字:“住宿”。

那就这里吧。

进了店门就看见几张古旧的桌子,上边摆着一些新式的一次性餐具,就跟普通的小饭馆的大厅一样,看来这个住店还兼着饭馆的功能,倒是不用担心肚子问题。

跨过几张桌子,对着门的是一张颇有些岁数的柜台,木头已经变得黝黑发亮,边棱的地方,已经被磨得光秃秃的,木纹里发软的条纹成了曲折的沟壑,发硬的条纹就成了圆角的花纹。

柜台后边是店面的老板。

其实刚开始看见这幅场面的时候,我都想扭头就走了,但是碍于是自己带头走进来,不好挡着女生的面反悔,于是硬着头皮过去,假装熟门熟路地问老板:“住宿多少钱?”

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有些虚胖,面白无须,小眼睛大嘴巴,从我们进了门就笑眯眯地看着,什么也没说,听见我们问,便开口道:“单人房五十一天,双人房八十。”

我一听愣了,完全不知道是贵还是便宜。

但是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怂的,只好顺着老板说:“单人房两间。”然后掏了一百块钱放在柜台上。

老板伸手从下边拿了两把钥匙,绕出了柜台,就要带我们去楼上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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