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哭出来,我终于知道左正看我的时候为什么老是像看智障一样了,眼神里带着关怀、不忍、鄙夷和高高在上,我觉得我现在跟左正一般无二,瞬间觉得自己成长了不少。
下了车,我跟千成告别,跟他说QQ联系,然后回了家。
我妈看见我回来了,问我:“今天咋回来这么早?”
“哦,我今天没事了,就回来了,咋了?”
我妈腼腆一笑:“中午我没做饭。”
我想了想,为啥没让苏半仙管我饭,于是晃晃脑袋,拿出手机:“定外卖吧。”
日子一天一天接近除夕,跟我妈出去买了两件新衣服,然后置了一些过年串门要用的东西,无非就是饮料、牛奶、各种酒水、水果、罐头之类的东西,还有除夕看晚会要吃的干果薯片,酥糖软糖,除夕晚上跟初一早上要放的烟花鞭炮。
然后就是等过年了。
我小时候,很迷过年,因为每年过年的时候会放假,可以不用写作业,还能回姥姥家,好几口人坐在一起看晚会,包饺子,吃饭,守岁,放烟花,站在屋顶上可以看见村子里家家灯火通明,然后互相比对着谁家的烟花更灿烂。
近些年是不太行了,虽然也回家,但是很少过除夕。
所以联欢晚会还是在我家楼上看,看到一半的时候在各个群里拜年,关系好的当然是私聊,但是也只有那么几个人了,当初联系很多的人过了两年之后有些很少联系了,有些都忘了叫什么,忘了长什么样了。
晚上窝在沙发里面,千成第一个发消息过来,一张全家福,顺便跟我拜年,老头子还给我发了个红包,看来我又可以氪游戏了;紧接着就是我的几个好兄弟,左正也在里边;在之后是大学同学,社团的,组织的,同班的,老乡的;最后是我的读者们,滴滴答答没个停,我要一直回复过去。
看完了晚会,照例是忙着去睡觉,因为明天早上要早起,去跟两边老人家拜年,然后串门,之后就是我们家照例的,去各家吃饭喝酒的流程,从初二到初七上班,连着几家吃过去,都是上上辈的亲戚,一帮老的大的小的聚在一起,喝的酒不计其数。
这是我们家一年里边最热闹的时候,然后碰上有一天炒的菜样式挺多,分量不够,因为喝白酒没有吃东西,吐得昏天暗地,一直连着好几天脑袋都不太清醒,我觉得这大概就是苏半仙说的倒大霉了。
除了丢人一点,还算可以。
过完年,我妈我爸都开始上班,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上午十点钟起床,照例起来打游戏,然后吃饭,吃完饭写点东西,晚上继续打游戏。
千成被我一再叮嘱,这些日子不要接近木家,也不要接近小姑娘,不然表现的意图就太明显了,何况人妹子还有一个现役的梦中情人在,一封情书写得我都看了甘拜下风,想要插一脚进去实在是有点难度。
千成被我这个叮嘱折磨得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好在趁着过完年,家里开始给他托关系找工作了,串了几个门之后,工作马上就落实下来了,某个地方的某个重要岗位还有一个肥缺,千成过了年就走马上任了。
肥缺,无非就是那种工资高、有福利、假日全、工时短、工作少的岗位,千成每天就在办公室里,用配置还在五年前的电脑浏览网页,看小说,想看视频都发现flash版本不够高。
好不容易熬到了高中开学,千成第一天晚上就跑到了高中门口,还想把我叫去撑门面。
苏半仙没说我的霉运到底会到什么时候,我也就没敢答应,随便说了一句我感冒了,不能出去见风,就给拒绝了。反正我日常感冒发烧,一病就是两三周,我朋友们都晓得。
千成对此表示很遗憾,我也不想跟他明说,只好跟他说:“你只要不提跟她家提亲和情书的事情,随便你说点啥,只要妹子听了想跟你展开对话就行。”
然后千成回我说:“好,懂你意思。”
接着他就信心满满去了,大概打了一局游戏的时间过去,千成回我了,情绪貌似不是很高,跟我哭诉着妹子对他如何冷漠,不管他说什么都没什么反应,只是点头和摇头之类的,也不发表意见。
我安慰他说这都很正常,让他继续坚持。
他说:“哦。”
然后回家去了。
等我又打了一局游戏,突然想起来,问他:“你今天问妹子叫啥了没?”
过了大概三分钟,他发了一串省略号。
我去,这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