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秦武阳转过头来瞪大的眼睛,强压下心头怒火,眼角往下一耷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朗声大笑三声,道:“御风与秦武馆同气连枝,这等玩笑可开不得。”
隔了一人的赵明义却面色严肃,以长辈身份自居,斥责道:“贤侄刚继任馆主,如何能如此猜疑我等!我们在贤侄眼中如此不堪吗?”
“开个玩笑罢了。二位莫要当真。”陈昭见好就好,哈哈一笑,重新倚在靠背上,看着台上的铁憨憨,对坐在身后的二弟子道:“沉沉,去帮我挡一挡吧。”
“好。”
他们这位置比擂台还要高,却搭了宽阔“木桥”直通擂台,叶沉沉不慌不忙地起身,众目睽睽下,不急不缓地走向擂台。
“昭哥儿,你让她上去,合适吗?”孟多多忧虑道。
叶沉沉这会儿就要走到大半,陈昭看着她的身影,对孟多多道:“你看她步伐稳健,行动如常,比我强多了。再说,她都七层了,”反问道,“能有什么问题?”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陈昭打断她:“她是我徒弟,徒弟代师父战,这不是老例嘛,别想这么多,好好看。”
相隔不远的赵明义身后,彭云安看到叶沉沉起身,焦急地问自己的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我又不是叶姑娘,”丁云青毫不客气地驳了回去,“我怎么会知道?”
“你如何不知!”彭云安怒道:“我不说,是念在兄弟情谊,给你留面子。既然如此,我便说了!”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道:“当日有人看到是你与叶姑娘一起去的御风武馆,之后又一同出来的,结果你自己回来了,她却没回来。你说你不知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兄吗?”
“师弟眼里只有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师兄若光明磊落,我眼里便有师兄。”丁云青挑衅地看着自己的师兄:“师兄您说,我眼里有您吗?”
“你……你……”彭云安被问得哑口无言,正想反驳之际,赵明义突然低声喝斥道:“都住嘴!”他眼观擂台,色厉内荏,道:“此事回去再议!”
师父发话,两人同时低下了头,不敢反驳。彭云安斜眼恶狠狠地盯着丁云青,虽然师弟以前与他不对付,但该有的尊敬还是有的,可这次回来,对自己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差,现在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好比现在,他竟然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擂台上。
与其说丁云青在观注擂台上的第一场比试,不如说他在观注叶沉沉。他深知叶沉沉为人,即便不喜御风武馆新馆主的为人,守诺重义,成了御风武馆的弟子,便要听陈昭的——忍着心中痛苦——想到这里,丁云青心中又是一痛,顾不得许多了,世事难两全,不能再让沉沉遭这等罪了!下定了决心,他心中就亮堂了,心中明亮了,整个人的精神便为之一振,把方才的事情抛之脑后,全身心观注台上的比试。
擂台上,自称老王的壮汉看到来人是个姑娘,歪扭起了嘴,蛇矛一指叶沉沉:“陈昭是个男的,”粗声粗气地质问她,“你不是陈昭,你上来做什么?”